“小哑巴，你冷静点儿。”

晚楠没有回应，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散兵也逐渐在这场战斗中不耐烦，他不打算再留手了，毕竟晚楠自己都完全没留手，晚楠脸上也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终于到这个时刻了，她突然放下所有防御，不避不躲，直直的迎了上去，当剧痛席卷全身，她却笑的灿烂。

散兵在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和愤怒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表情。

因为以晚楠的身手和能力，完全有机会避开这次攻击，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选择了不躲？他不理解。她明明可以躲过的，可偏偏她没躲。

“小哑巴！你寻死？”

散兵接住了倒下的晚楠，有些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焦急，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心口压抑的难受。

晚楠却轻轻抬手抚上了散兵的脸，眼神带着一些眷恋。除了这些，他还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熟悉的爱意，他好像在哪儿看到。

真可惜啊…我们又要下次再见了。

散兵看着晚楠，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知道自己要死了，晚楠脸上却依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她的脸上依然是那熟悉的笑容，仍然是那么张狂又肆意。

其实从散兵见到这个小哑巴起，他就没在小哑巴脸上见到过任何恐惧，开心，愤怒，厌恶什么情绪都有，唯独没见到过恐惧。

给他一种这个小哑巴是不是根本没有恐惧的错觉，但他又怎么会知道，晚楠也曾只是普通人，也会恐惧，只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恐惧根本无用。

她才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晚楠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他看懂了她的口型。

小主，

小丫鬟…你就是个笨蛋！

散兵一瞬间瞳孔地震，几乎不可置信。 这个称呼是独属于他和她的，甚至当年在踏鞴砂除了他们以外，唯一知道这个称呼的几人都也已经死去，这个称呼根本无人知道才对。

除非，小哑巴就是她。

散兵恍惚想起晚楠问他的那句话，她像谁？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没有想到，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人还能死而复生的。

“你说什么？！你刚才喊我什么？！”

散兵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震惊和慌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眼泪也不受控制的从眼角划过。晚楠轻轻替他擦拭去泪水。

我爱你…我说过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下一次，一定要认出我…

晚楠用尽全力最后抱住了散兵，她的身体也逐渐一点点的化作星光，而他记忆里有关小哑巴的一切也开始消失。

“所以小哑巴是你，她也是你…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晚楠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她不能说啊，而且分明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所以…笨蛋。

散兵颤抖着双手，多么想留住她。可却无可奈何，他如何能留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