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园镇,花圃内。
宽阔的花厅已经改造成了赌场,里面撤掉了好多花架,摆放了一溜赌桌,二十几个赌徒,正在里面吆吆喝喝地参赌。有打麻将的,有押宝的,有翻竹牌的……热闹得很。
赌场的主人郭老千,搬一把椅子,坐在门口,神态甚是悠闲。
一个身材瘦小,干柴巴骨的人走过来,他是劳士友,也叫劳干瘦。
“郭兄,”劳干瘦凑近来,小声说道:“有大喜事。”
郭老千翻了翻眼皮,“劳兄,你就会瞎诈乎,哪来的喜事?”
“啧啧,你怎么不信,真是有喜事,母真人来了,而且带来了一桩生意。他手里有硬通货。”
“什么货?”
“火山魈!”
劳干瘦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洋洋得意之状。
郭老千一听,“腾愣”一下从椅子上蹦下来,瞪着眼睛问道:“怎么着,你说的是真的?”
“嘿嘿,”劳干瘦故作深沉地一笑,晃了晃干瘪的小脑袋,“姓劳的当掮客,从来讲究货真价实,郭兄,这一笔货,可是眼下最抢手的,你要不是收,可有的是人等着要。”
“我要先验货。”
“行。你跟我来。”
郭老千跟着劳干瘦,出了花厅,三绕两绕,走过几亩花田,在一处树林里停下来。
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
这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矮瘦,一双奸诈的小眼睛滴溜乱转,透着十分的精明,他开口一笑,冲着郭老千拱了拱手,说道:“郭兄,久仰大名,今天一见,果然英雄了得。”
郭老千皮笑肉不笑地还礼,“母真人,我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听说这几年你在黑道上挖坑点雷,做了不少买卖,连大名鼎鼎的毒王钱一味,都给你害死了,然后还把他媳妇给抢了来,佩服啊,佩服。”
“哪里话,”母真人笑道:“钱一味的死,与我无干,请仁兄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嗤,”郭老千毫不客气地说:“算啦,你难道脸皮薄是怎么着?老郭在江湖上也算个混子,黑的白的,也分得清楚。母真人,咱们不说废话,你的货在哪儿?我要先验一验。”
“不急,”母真人脸上带着微笑,“货,就在这儿,我既然来了,就是诚心做生意,咱们先把价钱谈好,一口价,五百大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