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盛财主道:“有时候清醒一阵,然后又晕过去,请郎中看过了,煎药服了几回,总是不见效……实话实说,贱内脾气不好,得罪乡邻之事,办了不少,我也管束不住。这一回,病得严重……”
“盛老兄,”赵大壶道:“尊夫人这不是病,是毒。”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四处招摇,惹事生非,一定是得罪了谁,这才招来祸事,唉唉,我已经把她养的那几条狗,都给轰走了,如果能治好病,一定严加管束,不让她再惹事。唉唉……”
看着盛财主一脸愁苦的样子,石锁倒是没词了。
看样子,这位仁兄的妻管严之病,一定害了很久了。
如此说来,那个下毒害人的恶妇人,根本不是盛财主的媳妇。
……
赵大壶凑到病妇跟前。
他让佣仆掰开病人嘴巴,查看了一下舌,然后搭了一把脉搏。
“盛兄,夫人所中之毒,我不能治。”
石锁瞪了他一眼,“咳,你不能治……费什么话。”
“我虽然不能治,但是可以抬到马蹄沟,象满大夫、贝大夫他们,一定是能治的,此毒据我看来,是草虫混毒,用药须十分仔细,我怕拿捏不准。”
盛财主道:“不瞒二位,我也知道马蹄沟有不少高明大夫,在商讨医术,可是……怎么说呢,贱内性情凶悍,与邻里不容,也得罪过贝大夫他们,我思前想后……”
“你有什么思前想后的?”石锁直通通地说道:“有病就是有病,就算她办了拉稀的事,谁还能见死不救了?赶紧抬直,抬到马蹄沟去,那里有个满不懂大夫,医道蛮高明,一定会治好。我带你去。老兄,你这个人,前怕狼后怕虎,既怕老婆,又怕邻居,真够呛。”
盛财主面露喜色,“谢谢二位。受教受教。”
他深深地给石锁和赵大壶鞠了个躬。
……
“喂喂,今天给大家加个菜。”
进入马蹄沟,人未到,先听到石锁高声大嗓地嚷嚷。
他的肩膀上扛着两条死狗。
身后,两个家丁抬着盛财主媳妇,盛财主背着个大包袱,跟在后面。两个家丁还背着米袋子。这一行小队伍,颇像“运输队”,令果园石屋的人们,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