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锁将枪用布包起来,捆好,然后用扁担挑了,急匆匆而去。
罗汉雄回过头来,继续指挥着大家,把未完的出殡仪式,给进行完毕。一行人吹吹打打,带着棺材,奔向墓穴而去。
……
……
在罗汉雄操持着办钱太监丧礼的时候,在城南的八里桥镇,发生了一件事情。
这个镇子并不大,但是位置比较重要,扼守着进城的通道,平时设卡收税,南来北往的客人多,比较繁华。虽然比不上城里,但是酒肆茶肆饭馆也不少。
镇上有个富户,名叫郭寿昌,家里既有田亩,又有商铺,和城里的驻军也有勾结,跺跺脚四方乱颤,他自己也很骄横,被人们称作“郭老虎”。
这天,郭老虎闲着没事,出来遛狗,带着几个家丁,沿街而走,一路溜达,看见前面有不少人,围着个卖艺的摊子,还响起阵阵喝彩声,伸长脖子一看,是演街头杂技的。
“堂堂堂……”
一个中年汉子,敲着铜锣,扯着嗓子叫嚷,“从南乡到北乡,乡亲们捧个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场子中央,有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俩人一起表演“顶灯”,这类街头杂耍,道具简单,靠着艺人的手艺吸引观众,算是最初级的杂技。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家人。
彼时世道艰难,有些人背井离乡,靠耍杂技谋生,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本来这类街头卖艺,谁也惹不着,赚几个辛苦钱,与郭老虎丝毫关系都没有,但是郭寿昌平时强凶霸道惯了,从来不和别人讲道理,他朝着手下呶呶嘴,“去,看看他们什么路子。”
两个爪牙,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扒开人群,喝道:“别演了,别演了,哪里来的野猫子,到郭爷的地盘上抢风头,交门口费了没有?”
表演被喝停了。
中年汉子见来人的蛮横状,不敢招惹,陪着笑脸鞠个躬,说道:“大爷,我们是刚来的,连饭都没吃呢,等卖了钱,再交门口钱。”
“屁话,来到这里,也不扫听扫听规矩。不许演了。”
“大爷,请您可怜可怜,我们一家人还没吃饭呢……”
“你耳朵聋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爪牙一边呵斥,一边伸腿去踢中年人,十分蛮横。周围的观众,知道郭老虎平素为人,有不少就悄悄离去了,刚才热热闹闹的杂耍摊,顿时便冷落下来。
那中年看看情势不对,说道:“好吧,我们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