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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雄脱下湿衣,换上了一身喽罗穿的黑衣。
他在洞厅边角的草铺上躺下来,舒展舒展腰肢。今天——确实太累了。
蔡金刚躺在他的旁边,手枕着胳膊,闭目养神。
有个黑衣喽罗走过来,蹲在蔡金刚跟前,说道:“喂喂,老蔡,推牌九。”
土匪们闲来无事的时候,赌牌九,猜宝,是最司空见惯的事情。
蔡金刚躺着不动,摇手,“去去去,我不干,老子没钱。”
小喽罗又来捅咕罗汉雄,“喂喂,新来的,推牌九。”
“我也没钱,”罗汉雄断然拒绝。
对于这类赌博,他向来毫无兴趣。
小喽罗吃了瘪,甚是无趣,蹲在旁边嘀咕,“哼,都是穷鬼,两毫子的牌九也推不起,一辈子的穷命。”
罗汉雄闭着眼睛,不愿意理他。
有人拨拉他的胳膊。
罗汉雄挥手,“去去去,不玩就是不玩。”
“罗汉雄,”声音清脆,是女声,“小姐叫你呢,有事。”
睁眼一看,却是阿萝。罗汉雄赶紧爬起身来,抱歉地冲她笑笑,然后跟在阿萝身后,来到一处支洞,这个支洞显然经过开凿修整,还安着板门,有个黑衣人在洞口站岗。
进入洞内,一眼看见脚边坐着个被绑起手脚的俘虏,蜷缩着,没精打彩。
桑丹凤坐在一张竹椅上,面前支着一个画架,手里拿根毛笔,旁边放着颜料、墨水,似乎正在作画。
这情景令罗汉雄颇觉奇怪,难道桑丹凤在给俘虏画肖像吗?这个俘虏,便是刚才在一线桥战斗的时候,给逮住的,桑丹凤审问俘虏,这很正常。
画像……就难以理解了。拿着俘虏当模特?
阿萝拽过一张竹椅,示意罗汉雄坐下。
桑丹凤并没有理会罗汉雄,而是继续拿着毛笔,在画板上涂抹,勾勒一阵之后,把画架斜过来,问那个俘虏,“喂,你看,我画得象吗?”
画板上,是一个男人的头部肖像,画得非常传神,三十多岁,阴沉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一股深沉的凶光。却并不是蜷曲在旁边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