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剑客饶有兴趣的远望,竟是没劝阻,而是开口先说明。
林渊微微偏头看向她,“不大可能,别说你我,此时就是司隶府牧大人来了,也灭不了眼前的前赵。”
“有一国惨痛先例在,还步后尘,岂不是太过愚蠢了吗;时机不对,此时的状态亦不是当时的状态。”
殷溪兰遗憾一叹,“可惜。”
林渊摇头道:“不可惜,就算能打下,现在也暂时消化不了,不如先将成汉三道彻底纳入。”
说罢,他毫不留恋折身返回成汉中道临近边境的一座县城。
此县名义上由成汉王幼子统领,但县官早已被撸下替换成可靠的大景官员,不过也因为这特殊原因,城中至今还未彻底平复,大景朝廷的人、成契妖国的探子、前赵后燕的暗子、甚至是观望的西域诸国也派人来打探消息。
新上任的县官四处捕杀敌探,动静闹得很大,城中各处却是没有家家闭户的迹象。
西北经都府要镇压原成汉国各处,派不出太多兵力分散在并不短的两国边线,而前赵在警惕中同样要观望,不敢擅自夺回此县。
于是在被默许中,这成为了一个藏污纳垢之地。
林渊与殷溪兰来到城中一处胡人开的客栈,落脚住了下来。
等候了几日,形势非但没有安稳,反有愈发紊乱的趋势,县官忙的脚不沾地,一天一条布告。
殷溪兰看向客栈靠栏喝茶的林渊,若有所思道:“你觉得前赵胆敢反攻?”
几日里,她慢慢摸清身旁这家伙的意图。
每日什么事也不干,就在客栈三楼靠窗的栏内喝茶打坐。
“迟早的事,前赵不想打,成契也会让他打,妖国向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林渊并不争眸,继续打坐。
殷溪兰遂也盘坐,在这不同于桌椅的蒲垫上。
胡人的制度大概相当于景朝几百上千年前,连习惯也与那时的朝代类似。
她随着林渊走过了成汉诸州,发现一件事,成汉国内的豪绅、大领主基本都逃了,带不走的钱财也不留给当地平民。
去了哪里显而易见,北边的另外两大胡国;虽说三座胡国并不是同出一族,但总比景人亲近。
连粮食都席卷而走,加上边境陈列重兵,战争几乎可以遇见。
如今朝廷大事不少,分不了几名上三境到西北经都府,撑死了皇长子身边一名、坐镇诗州一名、统领军中的一名、加上李祭酒和两座胡国大抵相当。
在平时或能震慑,可在此时却不一定,成契蒙受这般奇耻大辱,必不肯消停,她和林渊在此,能保住这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
殷溪兰却是哂然一笑,来吧,来吧。
青鸾剑久不饮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