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微微有些风在轻轻的吹,偶尔会有虫鸣在路边的草丛里响起。
爷俩安静的走在路边,偶尔轻轻的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本来钱荣安还想说点别的,可是想想,算了。
“叔,你咋知道奕深回来了?”
“庆奎碰到了,一起坐马车回来的。”
“嗯。”
到了南山坡钱奕深新盖的房子前,院门、屋门、窗户都敞开着,屋里没亮灯。
“奕深?”
“谁啊?”钱奕深从窗户那边往外看。
“你叔。”
钱庆奎跟在钱荣安后面往里走。
钱奕深出来,只穿了条大裤衩。
“叔啊,老爷爷!我穿件衣服啊。”
钱奕深头发是湿的,估计刚冲完澡。
“没事儿,就坐一会儿。”
“那咱们坐到后当院儿吧。”
后当院儿靠着小路,能看到来往的人。
钱奕深拿出木工活剩下的下脚料钉起来的俩板凳,自己则拿了个蒲墩,爷仨坐在院子里,听着不远处偶尔传来的蛙鸣。
“你吃饭了?”钱庆奎打开话题。
“吃了,在我哥那儿吃的。”
钱奕深明白,这俩人是来打探情况的。
“你去县里看到了啥?”
钱荣安听过儿子念叨了几句,于是有些着急。
钱奕深扫两眼长辈,又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小路,然后低声把县里见到的情形叙述了一遍,另外把在学校看到的报纸上的内容也简略的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