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宰相裴纶走了进来,施了一礼。
郑钧脸上浮现一副十分自然的笑容:“伯骏,这个时候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啊?”
伯骏是宰相的字,郑钧这么称呼的意思裴纶自然懂得,不过他却不想就这么让皇帝绕过去。
裴纶拱手道:“陛下,臣斗胆,敢问陛下是否真的动了易储的心?”
郑钧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盯着裴纶看了半晌,这才开口:“裴纶,你是觉得朕舍不得杀你?”
裴纶脸色不变,他今天既然来,那就是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自然不是,臣也只想要个真相罢了。”
郑钧饶有兴致的看着裴纶:“真相?什么真相?”
裴纶抬头看着皇帝:“陛下,您是否要易储?”
郑钧连丝毫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是。”
裴纶逐渐挺直腰杆:“敢问陛下,太子可有什么过错?”
郑钧自然是不可能将实情说出来,哪怕现在只有裴纶能够听到也是希望,所以郑钧并没有说话。
裴纶深吸一口气,重新问道:“敢问陛下,太子可有什么过错?”
郑钧不明白一向谨慎小心的裴纶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这么刚,但还是开口道:“没有。”
但是无论是郑钧还是裴纶,都知道这是假话。
裴纶目光炯炯的看着郑钧:“陛下,非易储不可?”
郑钧沉默片刻,缓缓道:“朕意已决。”
裴纶心中一叹,他深知这位皇帝一旦下定决心便难以更改。
但他仍不死心,继续劝道:“陛下,太子虽年少时有过莽撞之举,但近年来勤勤恳恳,研习治国之道,并无大过,况且易储之事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堂之上诸多势力都会因此动荡不安啊。”
郑钧冷笑一声:“朕难道不知?只是太子背后的势力愈发张狂,朕若不早做打算,这江山社稷恐怕日后就要改姓了。”
裴纶一惊,他没想到皇帝竟有此担忧。
但是他也知道,皇帝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哪怕姜家已经彻底倒台。
郑钧站起身来,负手踱步:“朕并非看不到太子的努力,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稳固,要怪就怪他……”
说到一半,郑钧忽然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