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面无表情，即使无从掩饰当初自己第一次也被刀中的事实，可如今再来一次，他更多的还是敬佩。

“我已经明白了，帕朵。不必继续说下去了……”

芽衣握住帕朵的手，手指间是对方极快流逝的温度。

“嘿，嘿嘿，毕竟我最擅长这个嘛。”

帕朵像是在笑，但每一次呼吸带出的微弱的哭声，却是无时无刻提醒着芽衣，对方此刻的痛苦。

“那，我们，我们快点离开吧……？”

“嗯，放心吧，遇到什么危险都交给我来解决。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好啊好啊……可是芽衣姐，我们还是别这么说了吧，就像是怎么说的来着，一语成，成……什么，说的好像咱下一秒就会死在这里了一样……别吓我了，怎么可能呢？我一直，一直，运气都很好的啊……”

在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之后，芽衣怀中，帕朵已经几近消散了。

“芽衣姐……我……不想死……”

最后一句之后，帕朵菲利斯，硕大一个记忆体，在芽衣面前一整个破碎开来。

像是一面脆弱的镜子，忽然遭受了猛烈的攻击，在芽衣的怀中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渐渐消散。

消失的那么快，消失的那么彻底，一时之间芽衣都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姿势恢复如常。

“…………”

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始慢慢挪动手臂，在空气中晃了晃，试图抓取到什么。

但就连一掌冷雾，都未能触及。

“难道为了战胜一个强敌，真的就需要所有人做出这种程度的牺牲吗？为什么！为什么？”

爱莉希雅向着虚空询问，但实际上她却是变相地在询问柳源。

他明显有改变一切的力量，知晓对方全部底细，只要略微出手就能拯救所有人。

可柳源的回答呢？

“爱莉希雅，你知道有一些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死亡的吗？”

“怎么可能，如果人活着就是为了去死，那他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为了创造价值，创造让芽衣可以打败这个侵蚀之律者这个大敌的机会。即使没有侵蚀之律者，他们也迟早会牺牲，兴许会是比现在更加悲壮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