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之宗室,方才接受,天子已崩的事实。
天子崩……
周天悲,封幽王!
“呜呜呜……”鸣号角,悲乐而礼,以此送天子。
可因为丰镐被犬戎掠夺,此时凄冷无比,那些归来的周民们都木讷,不知如何度过往后,不知周天可还在否。
麻木之下,周幽王无尸之棺,入墓葬。
“何人可继承天子位乎?”
有人发问,其周围人心皆盘算。
可不等他们定论,就闻——
“申候联合曾国、晋国、许国、郑国,秦嬴之地,拱卫姬宜臼为天子,如今已在南申为政!”
“什么!”
大惊之下,却是议论争辩。
伯服之死他们不知,可一月不见,恐也不再,此时姬宜臼为天子,却是选择。
但……姬宜臼之后的申国,引狼入室,灭宗周之地,杀幽王,此为不忠不孝之大罪。
天下诸侯可服?
“这该如何是好啊!”此刻,此代毕公已经从齐国归来,在宗周主持大事,闻此声,也只能叹息。
有人发声:“不若寻风子,问一问,伯服太子可还在乎?”
如此言,却是抱着仅存的希望。
对此,毕公亲自前往……
而在典籍宫中,风允已归,手中正是那胸前破口的泥人。
“劳烦你了。”
将隐去灵性的泥人放在典籍宫中,风允之后自会安排它的去处。
而来到院内。
就闻:“风子!”
一白须老丈入院,其身后满是护卫,看之尊荣,应该是国之大夫。
“敢问先生是?”
“余惭愧,位列大周之公,毕公位。”
老丈羞面,叹息而礼。
风允回礼:“原是毕公,不知寻允为何?”
毕公低首:“想询问风子,伯服太子可还在世…”
“伯服……”
风允垂眸:“余也听闻宜臼举为太子,在南申为政,此时就要行天礼,即使伯服尚生,也已经晚了。”
毕公闻之,讷讷。
“风子曾经教导伯服与宜臼,不知宜臼之性,可能善国?”
风允浅笑,这毕公,心中怕已经有了思量。
“允只教字,不能定论两位世子的未来。”
闻之,毕公安心了些。
来问伯服是一事,但更多的,还是探究风允的心思。
而此得知,风允并没有插手大周立新王的事情。
如此,想到召公在成周之地传来的消息——天子宜臼欲东迁入成周……
而召公已经默许了此事,甚至欲帮之。
也是,如今何时的天子人选,也只有呆在申国,完好无损的宜臼了,一月来,他们压制天下之口,已经是精疲力竭,若再不立天子,那他们大周的威势,怕是无法延续。
矮个子选高个子,何况此时无法选择。
“叨唠风子了。”毕公一礼,却是缓缓退去。
而风允待其走回,来至院内的桃树下。
青枝刨土,不多时,刨出俩小泥人来。
“褒姒机敏,但如此死法,却是消耗不少灵性。”
泥人替生,可此时还在沉睡,何时能醒,风允也不得而知。
或许是数日,或许是数年……但能存于世,逃离天子的利用,已经是大幸。
“蛮娃。”
蛮娃从一侧出来,恭敬以待。
“风子。”
风允将两个泥人交给蛮娃。
“你带着前往褒国去,交给褒国君吧。”
“诺…”蛮娃收好,准备离去。
“暂等…”风允拦下,道:“一月来,泥人分身帮我处理杂事,而我无法亲写《列国》,如今暂歇一二后,却是要离开宗周,往东去了。”
风允在往西的秦嬴之地,和往东,都有思索,不过此时秦嬴之地尚不为国,且有百里奚先生在操持国政,他也不欲去观,遂准备往东去。
“蛮娃,你送去褒国后,就往东去,大致在齐国……我在大庭时有一姒妇与侄儿,如今就在齐国寻生,我出门多载,准备去看看,顺齐国为点,向四周游学而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