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越时,又为国相,治理一国,又以为是行治国之政。
可风允又结四国之相,来克制扬粤,又以为是外交之言道。
而如今。
“医药之慈?”
计然不敢定言。
他却不知,风允行观世、处世、御世之法。
所谓众妙之门,合一为玄。
所谓德、义、政、言、慈,皆是众妙之一。
在计然不知道的地方,风允还修行五行、阴阳、农、史、巫医之学。
总而言之,世人所需,所思,所用,皆是众妙,风允也需,也思,也用,以达玄妙。
“风君…”
计然匆匆忙忙来到典籍宫,紧忙进去。
而殿内的风允早有所料,将手中由邹衍抄写的书递去,就道:“此为余以扬粤国典籍宫中的黄帝之言,加之诸多医理之诉,补全编著而成,名《黄帝内经》。”
“其尚且残缺,但承袭黄帝一脉,遂可为黄帝之学。”
将内经递给计然。
“此就交由大宰,大宰可自行抄录,以留扬粤。”
计然闻之,能得之轩辕祖认可,不管其内容如何,必定是大利之物。
他拜道:“风君慷慨,此书余必会妥善保存,就是传于扬粤,也不会滥学于人。”
滥学…
风允对谁人学之,都无异议。
书…并非观阅就能学会,对于这些医理,风允也只是知其根源,记录自己所知,后续还需精通之人补充,方才完整。
“衍……随我去扬粤城看看。”
殿内的邹衍闻声,紧忙起身跟上。
事实上,他如今更想细细研读《黄帝内经》。
其《运气篇》中,有大量的阴阳五行,气息之言,与他所学的《女娲十月历》多有互补,延伸之意。
“学而有度,不可疲己。”揉了揉邹衍的小脑袋。
邹衍只觉一股气从头顶灌入,柔和地扫过他的眉眼,让昏昏沉沉的脑海清明了不少。
“久坐多思,却不落实际,学而何用…我们本就想看看扬粤国是何状态,也是因这医经之事,耽误了下来。”
闻声,邹衍点头。
而计然闻之,也道:“余带风君一观扬粤。”
风允摇头。
“大宰可去禀报扬粤王,余随意走走罢了。”
计然思索,点头称是。
计然离去。
邹衍这才希冀,瞪着明亮的黑瞳,望着风允道:“夫子,方才您用的是内经中的运气之法吗?”
“能否教衍,衍也想学五行之气!”
风允轻笑。
“你还未曾奠定基础,我怎么教你呢?”
“且先多看吧,到时我不教你,伱也能自己学会的。”
听后,邹衍嘟嘴。
风允补道:“你有时间可再将这本《黄帝内经》抄录一份,自己拿去翻阅。”
邹衍一喜,频频点头。
出了典籍宫,蛮娃闻声而来,护卫在风允周围。
“风君,路上积雪,要安排马车吗?”
风允对蛮娃摇头。
“马车有轮,轮上不见地下民,马车有壁,壁内难观窗外情,我徒步即可。”
往往一国民情,最能体现一国制度。
如今的扬粤无法向东扩张,而西面有荆楚虎视眈眈。
唯一能延伸的只有南北。
北为大周诸国,几多顾忌。
南为越地深处,几多荒芜。
而欲扩张,先得安国安民,不然无兵可进,无兵可守。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黄帝之像,街道上下,都有不少扬粤之民攀谈,久久不归屋去。
风允等人路过时,周围人频频来看。
但有蛮娃这大块头震慑,也无人敢来犯。
为何说敢来犯?
“夫子,那几个人眼神贪婪,怕是偷盗之辈。”
邹衍拉了拉风允披在身上的虎皮大氅,大氅下,是平凡庶民难以接触的布匹,但比之贵族又少些华丽,这让那些民将风允等人看做了富人,而非贵人,可欺也。
风允随着邹衍的目光看去,轻轻蹙眉。
而蛮娃更是面目一横,那几个人紧忙逃离。
“往破路走。”风允下令,带着蛮娃与邹衍向更贫苦的地方走去。
“咚咚咚!”敲门声。
“远伯,救救我家吧……”
“螺姑,看在轩辕祖出现,就再借我家些粮吧……”
一道啜泣之声,随着哀求之语从小巷中传出。
“呼!”
又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