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范上士一早踏入了驿传,等待风允梳洗着装。
“风君,爵弁服可合身?”
爵弁服-戴爵弁,穿玄衣纁裳,纁裳为浅绛色,浅红偏暗,是专门用于君祭、或是士大夫迎亲的场合。
而作为正大夫位的风允,参与这场祭祀,自然要穿规格最高的礼服。
“风君请……”
风允正了正爵弁冠,走出时就见范上士行礼。
“范上士,怎不见司徒?”
范上士微微一笑,他道:“怎么,风君只有司徒才能请得了。”
风允没说什么,而范上士上前,低声道:“因为你的星宿之山,昨夜君上留了司马一宿。”
目光复杂,他又道:“风君昨日对司马所说的话,另有深意吧。”
风允向驿传外走去,范上士跟上。
“自有深意,但若是越君无意,那再多的深意,也无用。”
今日是甲兵驱车,等风允和范上士上车,范上士才更为直接地道:“今日祭祀之时,本该是由大卜进行的焚甲占卜,却被越君掌了去。”
“好似是说,大卜掌了大祝的职责,那越君也愿意为大卜分担。”
荒唐……
越君虽不说五大三粗,但也是孔武有力的武人……
这占卜之事可不是把龟甲丢进火堆里,再捞出来那么简单。
风允与范上士相似一乐。
范上士甚至哈哈大笑。
“风君啊,你是不知,那些士大夫在听闻越君进行占卜时的反应,哈哈,有趣的紧,有趣的紧啊。”
风允浅笑。
“别打趣别人了,今日的祭祀怕要闹出些事情来,你还是……”
不等风允说完,范上士就道:“我躲远些就是。”
说罢,范上士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风君,你那《大禹赋》准备如何处理?”
“交给越君,换你离去?”
在泛舟之时间,风允就坦明过此事。
风允微微摇头。
“若是将《大禹赋》交给越君,我反而会亡死在会稽城外。”
“啊?”范上士不解之。
风允道:“大禹赋已成国运异宝,我持有《大禹赋》在越国,被国之所护,无人敢妄动。就是越君也亦然。”
“那,越君怎能放你离去啊。”
风允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