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夫子好颜色,怪不得能如此年轻就能叩响士族的大门。”
管仲眼神清澈,所说也并无诋毁之意,反而是满满的赞叹。
大周君子的颜色,也是其本身德行,甚至是最直观的一种。
即使是先天丑陋之人,也会极力梳妆自己,以求精神抖擞,气宇轩昂之态,所以有颜之人,在大周更受人追捧,更容易让士族产生好感,这是国情所致。
当然,有颜不行,还需有才学。
……
而不多时,井口已经坐满了人,有老有少,皆是翘首以盼。
坐在上首的风允清楚,大多还是来看热闹的,这也是名望所至,真来听学的人少之又少。
风允讲学的心思都淡了不少。
“今日就先说字……”
风允出声,井口很快就静谧下来,唯独风允之音缓缓入耳。
待到讲字结束。
管仲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原本的两位大庭公子急忙起身。
“请夫子教我等。”说着,就让护卫拿出两块用木盘盛放的腊肉。
风允心道:果然来了。
“你二人是大庭公子,怎可随意拜夫子。”
风允一问,那两人却没有退意,反而高声道:“夫子贤德,为大庭万民讲学,又诉以‘国君之下皆为民也’、‘庶民亦可凭自身之学而为士’这样的言论,振聋发聩,如梦初醒,我与舍弟感夫子才学,遂来束脩。”
“夫子莫恼,我们是大庭宗室,但也已禀明了宗伯,是可以拜夫子的。”
风允微微点头,却道:“你二人已经成年,再学却是需要考验一番,束脩你们自己收着,且旁听先。”
当然,风允清楚,这两人与其说是拜夫子,不如说是想被风允纳为门客。
那两人闻言,虽说没有达到预期,但还是紧忙一拜后就相视坐下。
其他人蠢蠢欲动,希望也能拜夫子。
但风允道:“我乃礼上士,宗伯许我休沐,留家而习,我思自学不如讲学,既能鞭策自己,亦能为民开智…但休沐有时,弟子之事就暂且不表。”
风允先是贬低自己,将名望压一压,又回绝了束脩之事。
不管底下如何失望,风允道:“讲学近半月,明日我也该归朝,诸位听学良久,可有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