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士,我先退后些。”
甲兵紧忙退离。
风允这才微微蹙眉。
“不入束脩,不允讲学你们皆是如此想的,嗯…”风允似乎认可似的点头,但补了一句:“你们可都是这般想的?”
风允的语气似乎是赞许,所以这些孩童,包括黑犬都齐齐点头称是。
“这般…”
“不,允夫子,我不是这样想的。”本来点头的黑犬紧忙道:“之前夫子第一次授我业时,其余人在墙角偷听,夫子并未驱逐,反而让其进来一听。”
黑犬脸颊生红,他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差点就说出话了。
风允望向其余变得紧张的孩童。
也不责怪。
“你们与前些日子不同了,如今在奉承我?”
“夫子…”
风允摆手制止他们欲说之话。
“当见过甲兵在我身前低眉颔首时,你们对我也有了疏远的敬畏。”
“对夫子,应该是敬重,而非敬畏,若是你们敬畏我,就不会与我说实话。”
“你们言之不实,我就难教吗,之后你们学完了字,这谎话且不说信手拈来,去败坏我的名声?”
“夫子…我们不敢了。”孩童们都低着头,刚才被抬举起来,飘飘然的心一下子被风允拍在了地上。
但是他们年幼,还不懂风允话中想要他们领悟的道理。
随即风允解释道:“你们求学,那我为夫子,你们为弟子……讲学时,我非上士,你们也非庶民,只是弟子与师。”
“我教尔等,你们学之,你们非是为我而学,非是为你们父母而学,多想想自己吧……若是你们无法为自己而学,那就退学吧,不然学之苦己累人。”
学字,在这个时代,是士族的专属。
庶民想要学字,那些士族夫子都不会教导。
闻声,孩童们紧忙自罪,有的甚至哭出了声。
“且看之后,现在先听讲学。”
风允说话,孩童们都不敢再作声。
“曾有一人,为君上,其弟叛乱,欲行割据……”
风允讲了不多时,又听见沙沙声。
这一次,却没有孩童再敢出声打断,风允也不阻止,继续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