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刚才降临道玄峰时，便听到了杨欢自言自语时的担忧。

既然你个老小子知道有风险，但仍然选择这么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难不成你真想收她为弟子，这么做是为了考验她？

不过，这会儿顾黎心中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被杨欢的几句话堵在了肚子里。

顾黎看着眼前这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徒弟，心中颇为不忍。

尽管杨欢在修仙上没有天赋，但他为虞薇、为宗门确实付出挺大的。

一千年来，为了刺激虞薇进步，杨欢舍身冒险，被噬魂魔宫绑架了好几次，险些因此丧命。

而且，他对修仙也有非常独到的见解，经常用一些光怪陆离的故事，燃起了师兄弟们的斗志。

想到这，顾黎微微甩了甩头，心中暗忖。

“算了，由他吧，反正剑灵已经跟了去，龙血米丢不了。”

顾黎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眼神一直盯着杨欢，没有接他的话，反而另起了一个话题。

“你真打算收柳凝霜那丫头做徒弟？”

笑容在苍老的脸庞上瞬间僵硬，杨欢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不悦。

原来昨日留下五行归元剑，名义上是为了保护我，实则是为了监视我？

MMP！

杨欢抬眸瞄了一眼三千多岁，仍旧风韵犹存的顾黎，心中暗道。

“等老夫再修炼个百八十年，太上无极混元圣体激活度够高的时候，看我冲不冲你就完了！”

顾黎看似无意的眼神早就看穿了杨欢，自己这徒弟是什么人品，她清楚得很。

她再嘬了一小口茶水，笑眯眯地问道。

“怎么？为师关心关心你都不行了？”

既然实力不如人，杨欢选择了坦诚相待，他幽幽地回应道。

“怎么会，徒儿感激还来不及。”

“徒儿寻思着，先拿龙血米试探试探那丫头，若是那丫头靠谱，徒儿再来与师尊说……”

接着，杨欢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唯独将柳凝霜是无间道的身份隐瞒了下来。

毕竟她的存在意味着无数的返还，杨欢可不想失去一个那么优秀的工具人。

“按你这意思，你是想感谢那丫头，才收她为徒的？”

见顾黎这么问，杨欢面带笑容，点了点头。

“你确定不是被她的美色所迷？你确定不会被她利用？你确定她能给你养老送终？”

顾黎的一连三问瞬间让杨欢的脸色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