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秧问:“我不该这么觉得吗?”
陆淮策垂眸,“当年药谷,不是只有你虞秧一人活下来。”
虞弘深瞳孔骤缩。
他攥紧了拳头,看向外头的暗卫,便见虞秧朝他轻摇了摇头。
虞秧看着陆淮策说:“怎么,他们里头有人说我是穿越者了?若我说我不是呢?陆将军,朝廷这般不分是非就冤枉人的行径,未免寒人心。”
陆淮策没有看虞秧。
他抿唇道:“是与不是,待审过后自然知晓。带走。”
西卫的人朝虞秧伸出手。
虞秧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陆淮策见状跟着道:“让她自己走。”
虞秧“嗤”了声。
朝楼梯下走去。
陆淮策僵硬抬头,望向虞秧的背影。
虞弘深跟着说:“陆将军,事不是这么办的,你认识秧秧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秧秧,一直是我的侄女,你……”
“她若不是,我自会送她回来。”陆淮策说了句,就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乘流和织莹等人挡在了门口。
“小姐,我们一起去。”
许是因着这动静,虞家门外也聚了许多百姓。
“不用了,我如今是阶下囚,”虞秧嘲讽道:“是不是啊,陆将军。”
她毅然朝门外走去,准备上马车时,她回头笑道:“对了,乘流,和姑爷说,我记挂他。”
陆淮策神情阴沉。
“虞秧,进马车……”
“可以当面说。”男子清缓的声音自府中传来。
陆淮策回头。
就见颀长身影绕过照壁,出现在他跟前。
他惊愕道:“谢迟。”
谢迟沉默着走过他身侧,也出现在了众人跟前。
他没有易容。
一袭月白,手执长剑,青丝如墨肤如玉,恍若清风徐来,出现在南濮百姓跟前。
顷刻间。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风吹拂树叶的声音。
虞秧还弯腰在车门前,有些惊讶。
谢迟就这么出来了?
不是说不用英雄救美吗?
等兰在野他们到了,谢迟再用斥责陆淮策随意抓人的名头去救她,既能损长公主的名声,还能拢一波民心,这中间拖延的时间,也足够小叔集齐势力,反打裴家一波……
更甚者,虞家可以直接借她被抓的事,在南濮宣扬起“穿越者无罪”论,毕竟比起随意抓人的朝廷,穿越者反而没干什么恶事,而后顺其自然把站在穿越者立场的抗争旗号打起来。
不管怎么样,今日事都可以作为煽动民心的起事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