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秧吃着梅子听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能活十二年也是能耐啊。
但她说:“那裴驰野能躲十几年,也是不一般啊。”
谢迟说:“富贵人家中的鬼,确实不好认出。鬼那方世界,据闻已是天下大同,但有些享受了权势的人,轻易抛弃不下权势,自是会藏好身份,不露马脚。”
虞秧:“……。”
也有可能是她这样——
九年义务教育还没读完,穿来时还被毒哑了,直到被季神医医治了才能说话……根本露不出马脚。
虞秧咕哝,“这就奇怪了。那约裴驰野的人是如何知晓裴驰野是同伙的?”
谢迟摇头,眉心微蹙亦是不解。
“许是,同类自有感应?”
虞秧:“……或许是。”
她如今有命活了。
确实也该小心点。
谢迟从行囊里取出一本手札,正是虞秧上次捡到谢迟行囊时看到的那本,但她当时没有打开来看。
谢迟将手札递给她。
“这是天极卫第一次审讯鬼的记录。”
虞秧迟疑,“我能看?”
谢迟说:“你已见过死而复生之事,惊惧已过。往后的路既是要同行,便也不能将此事瞒你。或许要不了两年,这些也算不上是隐秘了。”
鬼一年比一年多。
朝廷的“仙童”说法,再瞒怕也瞒不了多久。
虞秧说:“我确实好奇,那就多谢世子。”
她笑了笑,低头看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