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个老东西。利亚给他看过每一位高骑士的影像,而安格隆的记忆打小就好。
安格隆耸耸肩,一斧头送还在喘息的亲卫下了地狱,至于割头献礼——亲卫的头颅还不配。
“利亚,帮个忙。”他指了指上方。
百忙中,利亚依然抽空关注了他一眼。下一瞬间,一对巨大的由雾气构成的朦胧翅膀出现在安格隆的身侧,托着他朝上方飞去。
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一愣,贫民们认为这是某种神迹,而贵族则在思索这是不是某种新发现的科技遗物。
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没有得到安格隆的任何关注。他径直飞过垂直的,没有一丝落脚处的光滑外墙,灵巧地避开乱飞的子弹和坠落的人体,悬停在塔尔卡家主的正上方。
鲜血仍从他垂下的斧刃上不断滴落,滴答,滴答,染湿了塔尔卡的家主还在不断努力的双手。
染上了血的手,攀爬起来自然更加艰难。
塔尔卡家主紧咬牙关,愤恨地瞪着安格隆,附近一片区域只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喘息。
“安格隆·塔尔卡,你这该死的奴隶,我命令你拉我上去!”
他只得到一口唾沫,而不是一只诚惶诚恐的手。
事实上安格隆想吐痰的,可惜孩子的嗓子没用几年,没有什么陈年老痰,只能吐点口水表达自己的不屑。
对塔尔卡家主来说,效果其实差不多。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身为塔尔卡的家主,这个中年男人有一张难掩尊贵的容貌,而且因为比较自律,身材保持得不错,并不像主持人那样痴肥。要是放到现代社会,多少能被人称赞一句——帅叔叔。
但现在那张英俊的脸已经被想杀死安格隆的欲望扭曲。
愤怒使一切完美之物崩塌,但难掩藏于其下的恐惧。
害怕跌落、心怯死亡,以及畏惧塔尔卡家族在他手中终结。
安格隆的灵能感知着所有的情绪,而他的理智清楚地分辨它们。
有点可怜,但更可恶,不值得同情与怜悯——这就是他对塔尔卡家主的所有感触。
安格隆会飞上来看看这个老东西,其一是为了送对方一程,其二则是因为他曾经拥有这个家族的姓氏——虽然并非安格隆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