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茵，别动！”

一瞬间，无边无际的黑暗与耀眼的光芒同时出现在矮人的身上。

前者徒劳地在瑟莱茵身边抓来挠去，却怎么都扑了个空；后者则在甘道夫的眼底留下一片白光。

他立刻反应过来，法杖挥击，织出一圈光芒，明亮如初升之阳。拉达加斯特略慢一步，但也低呼一声，举起法杖加入自己的力量。

光芒淹没了堡垒，瑟莱茵下意识地闭紧双眼，抬手遮脸，他什么也看不见，视线中长久残留着一道烧灼的光斑。但他听到巫师们低沉的念咒声越来越大，他们吟诵着某种秘密咒语与敌人对抗。

巫师的咒语只是晦涩难懂，他们敌人的咒语则充满黑暗的力量，光是听在耳朵里，就让矮人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

他想要呕吐，想要同时遮住耳朵和眼睛，可惜他只有一双手。矮人的脑袋在那些可怕的声音下几乎要裂开了，最后他忍不住尖叫起来，声音中满是绝望。

咒语又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光芒变暗了，恐惧似乎也随着可怕的声音渐渐远去。

矮人眨了眨眼，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看到一把奥克的斧头落在他脚下。于是他扑了过去，不顾金属的斧头滚烫灼手，只是紧紧握住。

矮人摇晃着站直身体，跌跌撞撞，毫无意义地怒吼，朝着空气挥舞斧头。

但已无人应战。火焰已经烧尽了想要烧的一切，只剩火星在天空中飞舞，滚滚热浪拍在身上，令汗珠不断渗出。

多古尔都的邪恶已被击退。

以四人为中心，奥克与座狼的骸骨混在了一起，难以辨认。本就残破的建筑被烧成更加松软的碎片，轻轻一碰就会倒塌。至于更远一些的树林，只剩灰烬与焦黑树桩，就像烧了好几个小时之久。

“好了，瑟莱茵。”

灰袍巫师沙哑的声音让在灰烬中蹦跶的矮人吓了一跳。

“你的手都不疼么？”甘道夫的声音平静，手却在抖，褐袍巫师和他差不多。

瑟莱茵迷惑地啊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水泡密布。

“好像，有点痛。”他喃喃着，却不想放开了烫伤自己的斧头，仿佛放开之后他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气就会随之消失，再也无法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