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不知道甘道夫是如何辨别方向的，这片森林的树木似乎会移动，总是偷偷摸摸地交换位置，拦住去路，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除此以外，还有灰暗的空气、多节的枝干、腐烂的植被、令人作呕的臭味，即便是迈雅出身的两位巫师都感到难以忍受，利亚和他们分享了自己的空气泡泡，并收获两道感激的眼神。

“一坨屎并不致命，”褐袍巫师说，“但不意味着我愿意踩上去。”

“该踩的时候还是得踩。”甘道夫干巴巴地接话。

利亚怀疑索伦一直监视着她们，因为在一坨屎的比喻之后，森林的阻拦变得更加明目张胆。

就像现在，要不是利亚眼明手快拉了褐袍巫师一把，带刺的枝干差点就拍在他的脸上。

拉达加斯特啊了一声，一把捂住自己的帽子——比起自身安危，他更担心头发里的一窝小鸟。

就在另一根树枝劈头盖脸地朝她们挥来时，利亚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无鞘之刃，一个斜斩将手臂那么粗的树枝直接劈断。

树木发出不祥的呻吟，一股浓稠的黑色汁液从劈断的树干处喷了出来，落在地上，嘶嘶作响。

“恶……”利亚嫌恶地皱眉，“我能烧掉这些玩意吗？”

“呃，不，我想不，事实上，它们很难被点燃。”甘道夫目瞪口呆地看着利亚的武器，照理说，普通的武器会被这股汁液损坏，但利亚的剑似乎有所不同，依然光泽闪耀，不见腐朽。

“也就是说可以烧喽？”

有了甘道夫的保证（话说，这算保证么？），利亚将元祖剑又变回臂环，双手张开，只有拇指相对，一道火焰随即从手指间喷出，将她面前的一排树笼于火焰的喷射之中。

但正如甘道夫所说，普通的火焰仅仅烧了一会儿，就被分泌出来的汁液熄灭。

火焰反倒引来更多的活动树枝，张牙舞爪地向她们拢来。就在这个瞬间，利亚看到甘道夫举起法杖，杖尖的宝石上光芒涌动，如波浪般向外扩散。

光芒的波浪击中了附近的所有树木，枝干收缩、干瘪、折断，在光明下塌成灰烬。

声势浩大的光芒没有持续太久就熄灭了。

“快走。”甘道夫带头向前跑去。

利亚把个头矮小的褐袍巫师一把提起，跟在甘道夫身后跑。

跑得时候还能听见巫师的小声嘀嘀咕咕：“你应该保存力量，我们甚至连大门都没跨入。”

利亚思索着这句话中的真正含义，也就是说，这样的力量施放，对甘道夫来说也是一种负担？亦或者CD比较长，需要很久才能施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