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像你们一样,明知道这群人有问题,却还把他们给留下,这难道不是又一种纵容?”赵安邦说。
何安下争辩道:“当然不可能纵容,对于那些贪的特别多,我们还是会去查处,只不过现在实在腾不出手,只能暂时押后。”
“是腾不开手还是另有打算?”赵安邦讥讽道:“你们倒是算计的挺好的,整个市的领导干部都快成你们的提款机了。
那我问你,要是那些没钱的干部,也就是没贪的干部,他们怎么办?
毕竟按照你们的办法,总得有具体实施人吧,这些人就没有私心?就没有亲疏?这样的结果会不会导致那些真心干事的,又没有政治资源的被轮岗出去,甚至是远走他乡。?”
面对赵安邦的问题,何安下依旧淡定从容:“安邦省长,关于这一点呢,我确实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但是咱们是不是应该转换一个思维角度来审视这个问题了。”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把一些同志送去外地工作,难道真的就只能被看作是一种流放吗?难道就不能将其视为一次难得的进修机会吗?
要知道,在我们现行的轮岗制度当中就有明确的规定,每隔一段时间,这些前往异地任职的同志们都需要向组织部递交一封详细的信件,信中不仅要阐述所在城市推行的各种改革创新理念,还要分享自己在此期间所获得的深刻感悟和宝贵经验。”
说到这里,何安下又加重语气强调道:“所以我们这么做绝非是对那些同志的放逐与冷落,恰恰相反,这其实是组织对他们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的体现!
通过这些信件,我们可以从中区分您说的这些“清廉干部”是人才和庸才,将来,更会以此为依据,对市委未来用人提拔提供参考。
如果这些干部是真像您说的实干家,他们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这个机会,反而会努力充实自己,除非他们自暴自弃,要是这样,我想,这样的干部也不是我们所需要的。”
赵安邦被何安下的话点醒,脑中陡然一个激灵。
北山市所有的布局在脑海形成一个圈,思考片刻后,他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令人拍案叫绝的方案。
比起直接严查重处,这样的办法反而做到了润物细无声,理清头绪,也为自己选材用人打下基础。
毕竟,将北山市搞起来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工作,两人布局甚远啊。
赵安邦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重归平静,“这个方法是你们谁想出来的?”
何安下也不居功,直接表明都是祁同伟主张的,他补充了一点,不过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