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二女始觉:纵使看遍天地风云人世悲欢,及至真自树形脱胎化而为人,方知世间纷扰,犹有诸事未能释怀,心结难解!稚子甫生即失父,自身初化即丧夫君,初成人身即为寡妇。
然悲痛之余,李梓姝与劳槐淑亦感人生之奇妙,缘分之难测;二人相顾无言,乃互相慰藉,共谋对策。
终决意:既逢此婚礼,便是缘分;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柏度仁既助二女顺利产子,何不再助一臂之力?二女正缺夫君,子嗣正缺父亲,遂欲请柏度仁担此重任,成为二女之夫君,子嗣之父亲。此举既合天理,又顺人情,真乃妙计!
世间之事,岂皆能料乎?或有意外之喜,或有不测之忧;然命运之轮常转,缘分之线常牵;李梓姝与劳槐淑二女,初拟倩他人为媒,以缔婚姻之约;
然其方化人形,虽乡人皆能辨识,彼此亦相知,然交情未深,犹存罅隙;于是决意躬亲其事,自为媒妁,以促良缘;此举之利,一则省时速行,可及时赴此婚礼;二则情真意切,足显诚心之至。
于是,二女悉心安抚怀中稚子,俟其饮足乳汁,安然入梦,乃请旁人以手承托,代为看护;其后,二女整衣而起,匆匆离席,径赴新郎柏度仁之所在,未敢稍有耽搁。
二女既觅得柏度仁,虽本体乃千载树木,此番化形为豆蔻女子,思及将言之事,亦不禁靥生红晕,心绪难平;盖因人身之皮,终不似树皮之厚,既为人形,亦具人情,羞涩之态,油然而生。
睹其二人扭扭捏捏之态,柏度仁有些惊讶!忆其昔日身为树木之时,状若白发苍苍之老翁,而今却化形为娇艳少女,且甫一化形,即刻临盆诞子,此番景象,实令柏度仁惊愕不已。
柏度仁心存疑惑,遂向系统探问:“树木何以辨别雌雄?”
系统答:“树木本无男女之别,多为雌雄同体之物,而今之所以化形为女子,实乃外因所致;昔日有大能者路经此地,举止癫狂,瞥见树洞,遂行不雅之举,致使树木受孕,终化女子之形。”
柏度仁闻系统之言,心窃思之:此大能者真乃奇葩之士!既怀绝技,何不顺手度化凡尘之佳丽数人,反而对树洞情有独钟,行此不伦不类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