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名的,她突然就把这个铃铛珍藏起来了,
不止珍藏,她甚至一有时间,就会把其拿出来播放,
而往往,那些歌,那些模糊的歌,会让她的心慢慢静下来,
她对铃铛的依赖程度,甚至一度到了不听就睡不着的程度。
但现在,归终却突然发现那铃铛里的歌在慢慢变少,声音也在慢慢失真,
在第一次意识到时,她心痛地差点无法呼吸,
当时她就抱着铃铛去找留云,两人探讨了无数回、研究了无数个昼夜,
却终是无功而返,
“魔神的记忆都会模糊,更何况你这铃铛呢,”
最后,留云只能拍着她的肩安慰道。
于是,百年来,归终只能一天一天的,听着那本就模糊的声音继续模糊下去,本就少的歌继续消失下去,
仿佛一个无形的橡皮将某个存在擦去一样,这种无力感...她好像很久之前就尝到过...
...
她靠在角落,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连你也要离开吗?”
目光穿过飞散的灰尘,看着桌上的铃铛,她喃喃自语,
‘也’是个很神奇的字眼,
一朵梨花突然飘到了她头上,她伸手取下,
“离开...离开...”
看着那朵白嫩的梨花,她下意识呢喃着,
“梨...离,梨...离...”
或许是心有所感,或许是命运掌控,她赫然抬起头,视线穿过尘埃,来到某处,
‘梨终归...’
不对劲,很不对劲,一切都很不对劲,
她突然从地上跳起身,在店铺某处找来一根鸡毛掸子,然后又搬来一个长椅子,
她将长椅放在门口,然后拿起掸子踮脚站在上面,
她目光坚定,鸡毛掸子在牌匾上不断挥舞着,
无数尘埃掉落,露出其下原有的东西...
啪——鸡毛掸子从空中掉了下来,
归终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离终归...”
原来是离终归啊。
少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有一刻耽误,她连椅子都顾不上收拾,很快便跑进了屋里,
“在哪来着,在哪来着...”
她目光不断在屋里搜寻着,
终于,停留在某个角落——
那里放着一把十分古旧的琴——模样与店里那些并无不同,
其上已积满了灰尘,还静静躺着一瓣已枯黄不止多少年月的梨花,
她从未用过这把琴,甚至...连靠近它都不敢,
每次想要靠近它,心中都会涌出一阵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她不停掉眼泪不能再走近一步。
但这次不一样了,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走近,然后直接将其拿起,
灰尘脱落,露出其原有的颜色,细细闻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颇为远古的梨香,
同时出现的,还有掉落在地上的一封信——
少女一下子被定格了,她愣愣地看着地上那封信,脑子嗡嗡作响。
...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额...我不知道这封信你能不能看到,或许是消失,或许是失踪,或许你永远也发现不了...
不过既然你看到了,就代表上面的事都没有发生吧,嗯——怎么说呢,还不错,没我想象中那么苛刻,
不过我也得小心一点,不能写长了,要是哪一点踩了线,你可看不到这封信了。
咳咳废话少说,进入正题,我首先要说的便是——
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永远爱你们。
或是清晨的日出,或是正午的小憩,或是月光下的歌声,
我爱每一刻,我爱故事的每一段,歌曲的每一声,字迹的每一笔。
你或许会疑惑一些事情,会迷茫一些事情,会对一些事情感到陌生且奇怪,
那些就是我走过的路,是我与你共同留下的印记,
你不必为此伤心难过,也不必为此感到害怕,
那就是属于你的,那本是属于你的,你尽可放心大胆地去体验...
出于某些原因我不能把话说的太清楚,
不过我倒是在XX那学了首诗,就在这写给你看吧——
风喝了酒,云染了霞,依偎呢喃,昨夜梨花,道不尽相思离苦,讲不尽羞人情话,
醉吧,醒时何年再相逢,
笑吧,此生无憾蝶恋花。
咳咳,写的不多,鸡皮疙瘩倒是起了不少,
行吧,肉麻不多说,毕竟都是XXXX了嘛,
那便老话重提——
假如再也见不到你,那祝你早、中、晚,都安。
愿你欢喜。
——永远爱你的:XX、老奇怪、XXXX、XXX....
...
奇怪的信,奇怪的内容,奇怪的署名...
啪嗒啪嗒——
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归终连忙收起信纸避免被打湿,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无心的胸腔里第一次感觉到了被充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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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门外,光此时从那里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