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2月19号，就是花样滑冰最后一个比赛日了。

比起赛前的紧张气氛，杨栢安本人更多的是感慨：这一个周期，这一个四年，就又过去了；接着就会有人离开，也会有更多的新人到来。

自由滑的赛前氛围自然更紧张，但苏鸢雅黄煜齐也不需要杨栢安来调节情绪，她索性就去奥运村逛了逛，把之前没玩的都体验了一遍。

哦，还是和陈楷雯一起逛的。

美国双人滑没有夺金的指标和压力，加上已经有了一块团体银，整个队伍的氛围都很放松。陈楷雯经过这几天的调整，也从冬奥的发挥失常中走了出来，还再次当面祝贺了杨栢安冬奥夺冠。

“我爱滑冰，但是……安安，你知道的，我的生命里不只有滑冰。我想我是很幸运的，参加过两届奥运会和世锦赛。虽然成绩没有你们那样出色，但现在想想好像也没有那么差。”

“我们已经认识十一年了，小白。”陈楷雯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出的水蒸气凝结在她的脸庞周围，杨栢安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从青年组到成人组，从十几岁到二十出头……我们并肩前行过很多个日子。”

“如果不是和你的约定……我可能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你会的。”北京冬天罕见的阳光照着在街上四处走走的两个人，“你很爱花样滑冰，我能感觉到你舍不得离开这里。”

“再舍不得也要说再见啊，”陈楷雯笑了，看似随意地说，“安安，我没有下个赛季了。”

杨栢安有些预料，但还是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下下个赛季也没有了……我不会再代表美国参加国际赛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连风都停下了。

杨栢安忽然想起四年前，李子君也是在北京和她告别。

“我会继续学业，也许还会参加冰演接接广告什么的……当个教练？带带小朋友滑冰，感觉也不错。也可能之后会谈个恋爱，或者实现一下之前和你畅想过的周游世界……”陈楷雯打破沉默。

“在冰场上翱翔的陈楷雯很酷，离开冰场也一样。”杨栢安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一样的乐观向上，一样的勇往直前……就像向日葵，永远追逐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