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将身子贴近,闭上双眼开始侧写,分析当事人的身心状态。
床底下的脚印从砖缝的痕迹来看,当事人的身高应该在130厘米到140厘米之间,年龄应当在八岁到十岁之间,抓痕凌乱,且伤及自身,说明精神状态极其不稳,砖块上的痕迹却力道明显不足,身体应当严重发育不良,手指部位的力量严重不足。
脚印杂乱且位置不一,也有很多不同种类,但可以肯定,每次的鞋印都只有一对,也就是说当事人藏在床底的时候,身体近乎是静止的,换句话说,他在刻意地不让自己发出动静。
桌子的背面和床板背面都有暗红色的干涸血迹,它们组成了无数的文字。
“去死!”
“放开姐姐!”
“救命!”
··············
血字的内容各异,但是扭曲和无力却是融进了每个字里面,陈为伸出手指,按照血字的笔画,一笔一笔地描摹。
悲哀,怨毒,痛苦,绝望········
陈为将自己代入,他可以精准分析出每一种感情,尽管他无法感同身受。
一个年纪很小的孩子,大概率还是男孩子,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多次躲在床底,愤怒到频频自残却又强行控制住自己 的动作,不让自己被床上的人察觉?
陈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需要一条线,一条贯穿始终的线。
确定床底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陈为翻出床底,拍拍身上的灰尘,并将有用的线索收集起来。而老李他们也已经检查完了床单和被褥以及房间里其他的杂物。
“先离开这,那几个家伙估计快回来了。”谢安济手臂上的诡眼闭合,对着老李他们说道。
老李和陈为一齐点头,三个人将房间基本还原,随后迅速地离开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了一盏孤零零的老旧白炽灯,发着微不足道却又不可或缺的光亮。
谢安济带着几个人在黑暗里穿来穿去,在诡眼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暂时来说相对安全的小包间。
老李几乎是瘫坐在连椅上,跑来跑去的,实在是太费劲了,陈为安静又乖巧的坐在旁边,待到谢安济确认了一遍周围暂时没有危险的时候,几个人这才开始汇总收集到的线索。
老李看着另外两个人貌似都在等他先开口,也没有耽搁,压低声音:
“那个床的牌子和款式我看了一下,是前两年的款式的单人床,不算太老,买的时间不会早于前年,但是按照床脚水泥的磨损痕迹来看,应该已经用过一年左右了,基本可以判断这张单人床是去年买的,一直用到今年。
“床单和被褥都很久没洗过了,至少得有三个月,残留物太多;从精斑的面积和结块厚度来看,做爱次数很多而且极为频繁,但是每次的量应该不大,所以当事男性的相关功能可能存在问题;从床单的破损程度来看与其发生性关系的女性曾和其发生过激烈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