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承胤没好气道：“我生气的是这个么？那孙明霜要杀你，你没出什么事可不是她手下留情，既她心怀歹意，就是该死的，你不然我为你出气，还按着此事做什么？”

他生气，让莫来罚跪，只是生气莫来不懂他的心，伤害穆引月的人，他都不想饶恕，这是底线，莫来竟是也跟她一起瞻前顾后了。

莫来如此，不只是因为比其他的更要听穆引月的话，也是不想他把事情做绝罢了。

他都不在乎，莫来简直是瞎操心，她也是，半点不明白他的心。

他哪怕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无理由袒护她，这种能明着护着她的事情，可不想也委屈她。

穆引月道：“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她要杀我，也不过是蹦跶几下徒劳无功，伤不到我分毫，可她若因此死了，不说陛下太后会介意，肯定也会有人逮着机会对付你的，那可是你的表妹。”

“因为暗娼馆的事儿，如今奕王那边名声不好，衬得你好了些，你又想传出恶名？为了这么点小事，不值得。”

姬承胤狠狠皱眉，道：“什么不值得？只要是为你，有何不值得，你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能不在乎，穆引月，你怎会以为你觉得这是小事，我也得觉得是小事？我很在乎你你知不知道？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我都不想宽容。”

他看着她皱眉不理解的样子，有种拳拳之心捧给瞎子看的无力。

突然心头涌起些什么，他盯着她问：“那难道若有人要刺杀我，只因为还没伤到我，为了所谓的大局，你也觉得不该追究那人要杀我的事？”

穆引月眨了眨眼，道：“不该是这样么？”

姬承胤沉默了。

不该是这样的。

虽然歪打正着，可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一直以来，盘在他心头，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似乎豁然解开了。

他满心都是她了，可她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她对他是有情，却没有男女之间两情相悦的细腻心思，反而有着按部就班的意味。

不是她因为心意而想要对他如何，而是源于种种原因，她该要对他如何，要对他有情，要为他考虑，比起那些可能说得上矫情的忧虑关心，她更在意大局得失，反而不那么在意他这个人。

同样，她也觉得，他对她也应该是怎样，才会自己不将今日的事情当回事，也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不该把这件事当回事，不值得冒着名声受损的风险去追究。

她没有正常女子受到不好的对待后，想要心上人无条件为自己的那种心态。

这不是因为她心性强悍，记得皇祖母教过他，再强悍的女子，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总是会有柔软一面的，也会有想要依赖的那点子心思的，可她并没有。

她太冷静，太清醒，太独立，本心里并不需要他。

“你…………”

他审视着她，突然有什么想要问。

穆引月感觉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奇怪，还欲言又止的，挑眉问：“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