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刑”二字,大胡子惊恐地咽了咽口水,拼命地摇着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柏玄见状,轻笑一声,用一种近乎戏谑的口吻开始详细描述起这残忍的刑罚来:“所谓水刑呢,便是先将你牢牢捆绑起来,让你的双脚高于头部,呈现出一种极为难受的姿势。接着,用一块巾帕严严实实地盖住你的脸部,随后,滚烫的热水便会源源不断地浇到你的脸上。水流不断涌入你的口鼻之中,而那块巾帕则会阻止你将水吐出。如此一来,你每次呼吸都只能呼出一口气,就算你拼尽全力屏住呼吸,也依旧能够感觉到空气正在被一点点地抽离,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溺水身亡一般。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相当刺激、相当‘舒服’呢?如果你不喜欢这种玩法,那也无妨,咱们还可以换个别的花样。”
柏玄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此时正值入秋时节,夜晚的凉意已经渐渐袭来。大胡子哪里体验过中原地区这般寒冷的天气?更何况他之前一直在那阴暗潮湿的山洞里躲藏了数日之久。如今被柏玄如此恐吓,他的双腿再也无法控制住地打起了摆子
“大人,此人似颇为强硬,果如传言,岐西人骨头硬,并非虚妄之谈。然吾等未见其真貌,否则属下愿亲自动手,将其扒皮拆骨,一探这骨头究竟有多硬。”柏玄身旁心腹摩拳擦掌,只待一声令下。大胡子心急如焚,连连蹬腿,示意要开口。心腹上前抠出大胡子口中帕子,弃于地上,“我说我说。”大胡子赶忙应道,这中原人的刑罚着实磨人,光听着便令人胆寒。“那便说说吧。你们王有何目的?”柏玄嘴角微扬,轻拍衣摆。大胡子深吸一口气,“可否赐口茶水?”柏玄随意挥手,命人送上茶水。大胡子默默叹息,“实则,此矿山并无金子藏匿,而是包金之铜矿。”大胡子紧咬牙关,如实交代。
柏玄微微蹙眉
大胡子顿了下,继续交代,“这个矿石含量不多,其实没什么开采的用处。只是里面重要的不是包金铜石,重要的是里面天然的气息。是个很好的容器。“
“这容器,你们究竟拿来作何用途?”柏玄面色凝重地沉下目光,正欲进一步追问时,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喧嚣之声。只听得一名下属脚步匆忙地推开房门,径直走到柏玄身旁,压低声音焦急地禀报:“大人,不好了!门外来了一群岐西人,将咱们的驿站团团围住了!”
听闻此言,柏玄的眸光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之色。他转头看向被绑缚在地、满脸胡茬的犯人,略一思索后,果断下令道:“立刻把所有出入口统统堵住,务必看紧此人,绝不能让他有任何逃脱之机!”说罢,柏玄伸手一把抓起挂在墙上的佩剑,身形如疾风般迅速起身,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小主,
刚刚踏出房门,柏玄便瞧见赵旭已然闻讯赶来。显然,赵旭对今晚所发生之事已有所了解。只见赵旭面沉似水,眼神冰冷地盯着柏玄,冷哼一声说道:“太子殿下在此,柏大人行事实在大胆啊!如此重要之事,竟敢瞒着本宫,莫非柏大人觉得自己可以独断专行、自作主张不成?还是说,柏大人有意越过本宫,妄图自行发号施令,以显威风呢?”言语之间,尽是嘲讽与责问之意。
“自然不敢。”柏玄虽然口中说着不敢,但实际上他心中清楚得很,他的背后可是当今圣上撑腰呢!对于赵旭,不过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罢了。毕竟赵旭就算再怎么看不惯他,又能把他怎么样呢?赵旭狠狠地瞪了一眼柏玄,心中暗自恼怒。这该死的柏玄,仗着有父皇给他撑腰,竟敢如此嚣张!可自己却偏偏拿他毫无办法,谁叫父皇就看重这个家伙呢?一个小小的宦官,怎会如此深得父皇的器重啊!赵旭一边想着,一边用充满打量和怀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柏玄。哼,看来等回宫之后,定要让母后好好查查这柏玄究竟是什么来头!柏玄感受到了赵旭那如芒刺背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想调查我?那就尽管去查好了,若是能查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来,都只能说明两任皇帝的心腹们太过无能、办事不力!就在这时,赵韫快步走上前来,挡在了两人中间,说道:“现在可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皇兄,咱们如今需要共同应对的乃是来自岐西的那些人。这件事还是等到以后再慢慢计较吧。”听到这话,赵旭不禁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岐西?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家罢了,地处蛮荒之地,居然也敢起兵造反?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