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旭衡摇头,说了句不用。
这点伤过不了多久就消下去了,他犯不着为了这点伤去医院。
回到家,他的母亲正在照看花朵。
那些都是母亲的心血,她很爱养花,因为那些花朵漂亮,看着那些花和儿子漂亮的成绩,她不好的情绪都会被扫光。
莫名的,杜旭衡的眼泪落了下来。
“哎哟,乖小心儿,怎么了?”母亲一回头看见自己儿子在非放假期间站在家门口,不是去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而是去关心他脸上的伤。
杜旭衡本想避着母亲的,可是看到院中母亲忙碌的身影,他突然又觉得心口一酸,多日来的委屈在此时喷涌出来。
“乖小心儿,快进屋来,我给你拿东西敷一敷。”母亲拉着他踏过那道木制的门槛,杜旭衡一米八的大高个,进屋时还要弯腰才能保证头不被磕着。
母亲曾经因为他的身高,把门提高了一些。发觉他又长高了时,还要继续提高门的高度,被杜旭衡拦下了。
“妈,不用了,我弯个腰就能进来,别花那冤枉钱了。”
母亲心疼他:“你心疼什么钱啊。”
杜旭衡当时没有说话,只是执拗地看着她,最后母亲只好妥协。
杜旭衡脸上的伤被母亲细细地处理了,他坐在垫了软垫的沙发上,看着母亲爬满皱纹的脸和逐渐佝偻的身材,再一次落下了泪。
“妈,我们班主任,我跟你说过的吧?”
母亲错会了他的意:“班主任?难道是班主任欺负你了?走,我们找他去!老师怎么能随意欺负学生呢!”
杜旭衡忙拉住她:“不是的,班主任也是我们这里的,姓王。”
母亲愣了一会儿,而后才恍恍惚惚地想起:“哦,王家那个啊……他家的儿子是研究生吧?今年好像是三十多了……他小时候我还看过一次,后来就没见过了。”
母亲年龄大了,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班主任对我很好。”
母亲问他:“那你脸上的这些,是谁打的啊?”
“我自己不小心磕着了。”
母亲一边心疼他,一边给他处理伤口。
“你爸还在工地上,千万别跟他说啊。有什么委屈到妈这儿来说,妈都给你做主!你爸他又是搬砖又是爬梯子的,受不得惊吓。”
“遇到什么事不要强出头,跟妈说,妈给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