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江洵动作轻柔地躺到了秦在锦的左边,而秦在锦的另一侧躺的是傅霖。
如此这般,即便秦在锦晚上睡的沉,一时半会醒不来,应该也不会遭遇什么危险。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傅霖,都是睡眠很浅的人,稍有一丝风吹草动便能立刻醒来。
然而,秦在锦的耳边却清晰地回荡着冬苓那句“今晚别睡”的话语。
她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今晚有事找他?
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解,秦在锦强忍着困倦,努力不让自己合上双眼。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就在秦在锦感觉自己再也支撑不住、即将睡去的时候,突然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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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秦在锦如同触电一般,瞬间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冬苓来寻他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担忧起来,冬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可是很快,他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冬苓的房间明明是在他们的左边,可此时传来的脚步声分明是从右边的走廊传过来的。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那扇并未上锁的窗户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响,被风吹动了。
秦在锦闻声而动,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那个方向,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令他瞬间毛骨悚然。
只见一个身影倒挂在他们的窗户处,那人头发凌乱不堪,肆意垂落着,已然没有了生命气息。
更为诡异的是,这个人的死状极为奇特,其眼睛、鼻子以及嘴巴竟然全都被密密麻麻的黑线紧紧封住,不留一丝缝隙。
而那双耳朵也同样未能幸免,不知被谁塞上了两团洁白的棉花。
秦在锦见状,喉咙里刚刚涌起的惊叫声戛然而止。
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双腿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本能告诉他应该上前看一眼,可身体却很诚实的罢了工。
正当他仍被困于这种极度恐慌之中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阵沉闷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另外两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
“天老爷!你不好好睡觉站这干什么??”
江洵睁开双眼,一眼便瞧见站在身前,满脸惊惧之色的秦在锦。
即便是拥有再好的心理素质,眼前的情景还是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还不等他这口浊气彻底呼出,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顺着秦在锦那惊恐万状的视线移动过去。
下一秒,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他看到窗户外面,正倒挂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这他娘的什么东西?”傅霖直接坐起身来。
“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敲的是隔壁的门。
江洵召出献岁,二话不说就要出去。
“你做什么?”傅霖急忙拉住了那人的胳膊。
“去看一下我师父。”
“你师父用得着你操心?”傅霖想也没想的就回道,但显然这句话换来了江洵的反感。
只见那人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低声道:“我操心谁,干卿何事?”
江洵打算甩掉傅霖的手,但那人抓得紧,还愣是没有一点想要放手的意思。
在江洵刚想问他什么意思的时候,傅霖平静地说道:“你跟秦在锦在这儿守着这个尸体,我去。”
傅霖根本没有留给江洵丝毫思考的余地,几乎就在松手的瞬间,便迅速移动到了房间门口。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门把手,然后缓缓地转动着,只稍稍打开了那么一点点门缝。
接着,像只警觉的猫一样,把脑袋慢慢地探出门缝,试图向外张望一番。
此刻正值深夜时分,走廊里漆黑得犹如无底深渊,就连一丝微弱的月光都无法渗透进来。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殆尽,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