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就八百斤,我跟我那倒霉儿子说了,像往年那样三四百斤就足够用了,他非说自己今年升了工级赚了钱,非要多买一些,我让他节省一点也不听,这孩子真是……”
王家婶子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谁都瞧得出她炫耀骄傲的心思。
院子里的住户虽然有些嫉妒,但没了最会作妖和折腾的贾家在,这些也就是点心里的小情绪,方大妈笑道:“王家姐姐你就别炫耀了,眼睛都笑得瞧不见了。”
“方家的,你还说我,你家今年不是也买了不少煤?”
“没你家的多,就不到七百斤。”
“周家的,你家买了多少?”
“跟去年一样,五百斤。”
一群大妈聊着聊着就开始打听各家今年买了多少煤来过冬,这一方面是纯粹的八卦和好奇,另一方面就是想打听出买煤最多的家庭是哪一户。
因为煤炭多的家庭,平时用煤就不会那么抠抠搜搜的,煤饼里的泥巴放少一点,炉子里经常添煤,家里可以烧得暖和一些,这样他们就可以借着上门串门的由头,趁机蹭蹭别人家的炉子,自家的煤就可以省一点了。
杨瑞华听着院里各家最少都买了三百多斤的煤,自家手上这一百斤的煤实在是没脸见人,虽然没人关注她,但依旧觉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快速地穿过走廊到中院去了。
现在闫埠贵早就不是曾经的三大爷,也不是学校的老师,院子里也没人关心这家人的生活情况如何,杨瑞华从前院走过去都没人注意。
“哎,天都这么冷了,怎么还没见白处长家里做煤饼啊?”
“哎呦,妹子,人家白处长是大领导,你当跟我们似的,还用他亲自做煤饼啊?”
“王家姐姐,你家跟白处长关系好像不错吧,你给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呗。”
王家婶子连连摆手,说:“你们别这么捧我,我家跟白处长不敢说关系好,只是我家跟方科长一样住中院,那天我看到方科长往家里搬煤呢,全都是干干净净的煤球,一点煤屑都看不着,方科长都用上煤球了,难道白处长还用得着买煤屑做煤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