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你可知这位姜不辰,原名原姓?”周夷王起身,拿起桌子上陈放着上午纪侯觐见的竹板,扔给李安俊。
“原来的姓名?这和危害大周根基有什么关系?”李安俊不解,接过木板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齐文。
“不臣,化名不辰,为避免引起天子猜忌,暂且更改,等日后大业成功,方可归明原姓。”
“不臣!这个名头够吗?一位国君竟然以不臣为名,这不是对大周的觊觎?”周夷王冷笑。
“这…这只是一个不知道真假的事情,天子你不可只因为这一个名讳便屠戮一位国君。”李安俊咬牙,他没想到天子就因为这么一个名字而要痛下杀手。
“李伯,就算你辅佐了诸位先王,但也要在天子面前注意分寸!”周夷王对于李安俊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问引起不满,出声训斥道:“本天子只是看在先王的面上,才愿意告知你的,不要得寸进尺了。”
李安俊眼神凝重的看着周夷王,最后一次问道:“天子当真要如此?这会毁了大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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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夜深了,本天子该入寝了。”周夷王开始驱赶李安俊。
李安俊神情中竟是难得的生出一丝失望,“天子…”
“李伯!你该滚了!”周夷王不耐烦的挥袖,下了逐客令。
李安俊顿言,最终退下。
看着退下之时没有丝毫礼仪可讲的李安俊,周夷王冷笑一声:“到底是蛮夷,不懂礼仪。”
就这样,齐国国君姜不辰被天子困于牢狱之中足足一年之久,期间纪侯不断的在朝堂之上弹劾姜不辰,各自各样理由应有尽有,可谓是令众诸侯瞠目结舌了。
最终,周夷王三年,又一次的诸侯朝会之日如期举行。
这次聚会的地方是一处开阔的平原。
各诸侯大公分两侧入座,而场地的最中央的位置却是空了出来。
就在众诸侯等待之中,周夷王缓缓登场,纪侯陪同在一侧。
众诸侯见周夷王落座,立刻起身对着周夷王恭贺道:“天子圣安。”
“诸公安。”周夷王微微摆手。
“既然诸公已经到齐了,那么由纪侯宣读对于奸臣的最终处决!”
众诸侯纷纷对视,明白今日恐怕不会那么的简单了。
纪侯起身,对着周夷王和诸侯们先行行礼,随即将随身的一份责令撑开宣读道:“齐国国君姜不辰,无视天子权威,肆意屠戮周遭布衣,掳掠周边陲国。更是密谋推翻天子,惹得上苍大怒,现于诸公面前,处以烹刑!”
诸侯闻听此言呵呵错愕在原地,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一位诸侯不合时宜的站了起来,作揖道:“禀天子,这是否有些不妥?”
“按照周公礼鼎所铸下的礼仪,明条规定刑不上大夫,可以使用数量不等的铜,来为自己赎刑,以此免除酷刑。就算后任君王天子对其进行更改,避免了天子权威受到诸侯的质疑,同时避免诸侯生出异心,但再如何也不该处以烹刑啊!”
“除非是齐国国君姜不辰他做出了危害我大周朝统治根基的罪行,否则怎么可以沦落到文王之子、武王胞弟姬鲜一样的下场啊。何况齐国自姜尚封国以后,一直替我大周镇守东方,可谓是大功无数啊。”
“现在天子何故仅凭纪侯的谮言,竟不顾周室与齐国的亲厚关系,就要烹杀了齐国国君啊?”
“这是对诸侯的羞辱,是会使大周根基动摇的啊,请天子三思!”
周夷王沉默不语,反而是拿着宣读诏书的纪侯怒斥着那位诸侯:“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质疑天子决策?莫不成也是这齐国国君姜不辰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