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这才道:“世攀,你适才说你不过是踢打了那林语堂,装人抛尸的可都不是你。”
王世攀急急点头,想起今日早上他听闻有人告状,急忙跑去找那瘦子,谁知道那瘦子却反咬一口,说是他主使此事,所以才害人姓名,要他给一百万两银子封口费,否则就去报官。
可他哪里有一百万两银子?无奈之下,只得找了自己的亲娘舅。王侍郎老谋深算,自然知道其中厉害,知道这外甥是着了江湖骗子的道,这些人狮子大开口,却绝对不会是信守诺言的人,而此事眼看就要惊动天听,恐怕是必定要彻查。届时那些江湖骗子再一反水,自己岂非要落得人财两空,与其这样,这一百万两还不如拿来孝敬大皇子呢。
“既然如此,你们就回吧,本宫自会处理此事。”慕容风胸有陈竹的模样,让王世攀和王侍郎都松了一口气。
王侍郎颤颤巍巍的起身,从怀里掏出十张银票献上,慕容风却推住了王侍郎的手,“你我同朝为官,如此紧要时刻你既想得起本宫,便是信任本宫,这些且收回去,本宫若是收了,今后哪里还有颜面面对同僚?”
慕容风说得冠冕堂皇又坚决推辞,王侍郎感激涕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这外甥王世攀是他妹子的孩子,可王家没有儿子,便让这外甥跟了王姓,也便成了他王家的独苗,今后的烟火传递还得靠他。
王侍郎关心则乱,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如今得了慕容风的承诺,他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两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与此同时,夕落从外面悄无声息的回来,朝着郁轻璃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对衙役冲进院子,小厮拼命拦阻他们却还是冲到了楼台之上。
“放肆!”慕容风怒斥,眉头紧皱,心中却不免恼火。
“殿下……”衙役们顿时愣住,左右看了看,急忙跪下,“臣等失礼,实在是臣等得了消息,说游碧轩内有今日命案的嫌犯,这才冲撞了殿下。”
王侍郎一听这话,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王世攀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人抖得筛糠一般,只两眼直瞪瞪的看着慕容风。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里只有本宫、王侍郎和他的外甥,哪里来的嫌犯?”慕容风说罢,冷哼一声,“还不快给我退下!”
衙役们立刻躬身退下,心中却对慕容风带了愠怒,言谈之间不免议论大皇子架子足、不体恤下属等等,这话一传十十传百,也不知怎的就传到了慕容石棱的耳朵里。
当日下午,慕容风就被慕容石棱传进了宫,也不知两个人说了什么,慕容风出殿时,脸色是极差的。
慕容风出殿后,一道圣旨随即跟着下了,王侍郎为官不正,白日游戏烟花场所,罚奉半年降级一等以示警诫。
大皇子府内,“哗啦啦”一阵接一阵的巨响,隔了老远都听得见上好瓷器落地的声音,红木花架倒地的声音。
郁轻璃淡淡然抬头瞧了一眼院墙之外,唇角浮起一丝冷然的笑意。
她今日敲山震虎,果然试探出了不少信息,慕容石棱看似不再打压慕容风,可此番科举之事,慕容风画蛇添足果然引起了慕容石棱的怀疑,否则,不过一句简简单单的流言,怎么就能劳动慕容石棱亲自训诫慕容风?
训诫是假,想必警告才是真。
郁轻璃很是满意慕容石棱的反应,只不过,自己这一番惊动了慕容风,他后面一步又会怎么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