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感官的逐渐恢复我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劲,一根异物正插在我嘴里,直抵喉咙,其上铁锈腥味正顺着我的唾液一点点流入腹部,让人反胃。与此同时我的脑袋似乎被某种装置固定住,让我没办法左右转头,只能直勾勾看着前方。
“卧槽,裂颚器!”我猜到了自己头上的装置是什么东西。裂颚器基本上算是电锯门的代表之一,很多门徒都有幸亲身体验过,竖锯的前妻吉尔·塔克更是死在了这一装置之下。
这玩意的原理并不复杂,类似于捕兽夹,不过捕兽夹被触发后是合拢夹片钳住猎物,这玩意的夹片原本就是合拢的,触发后反而会张开。当裂颚器的两个夹片分别固定于受刑者的上下颚时,在张开的瞬间也会直接将受刑者的脑袋撕裂。
“这是哪里?”“大家都在吧?”“队长?队长?”“老苏你跑哪去了?”此时队友们的声音在昏暗的环境中此起彼伏地响起。令我诧异的是他们的口齿如此清晰,显然没有被装上裂颚器。如果像我现在一样有一铁片紧紧压住舌头的话,那不可能毫无影响地说话。cascoo.net
“窝在这,都先表浪动!(我在这,都先别乱动)”我努力吼道,一定程度上让队友们镇定了下来。我完全不敢瞎动,在电锯惊魂系列电影中很多装置都是被受刑者醒来后不知所措的“手舞足蹈”所触发的,现在情况尚不明,我宁愿让自己头上的裂颚器多休眠一会。
大概十秒钟后,两盏白炽灯在我们头顶亮起,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让我的眼睛通过泪腺发出了抗议。我粗略扫了一下目前所处的环境,我们好像是在一修缮过的矿洞之中。虽然周围有不少裸露的岩石,但也固定有坚固的框架,显然我们正位于一人造洞穴中。
而我自己像是被固定在了一个铁制断头台上,几根铁管紧紧固定在我面前,它们的头部牢固地扎在地面或墙体之中。装在我头上的裂颚器就被这几根铁管组成的框架卡住,不过貌似并没有固定,我只要找准角度就能把裂颚器从框架中抽出。
“这设计不像是要把我卡在这里,倒像是给我专门做了一个摆放裂颚器的位置…”我思忖道。“队长你这怎么就公开处刑啦?”我的队友们也注意到了我的窘境,眼看刘为先和可徽想过来帮忙,我赶忙挥手制止了他们,“表动!窝没死!(不要动,我没事)”我努力喊出声,同时眼光集中在了面前。
伴随着强光,一个穿着礼服的半人高木偶从头顶框架的落下,它脖子上套着麻绳,在我面前来回晃荡,队伍里不知哪个丢人玩意被吓得惊呼了一声。木偶左臂上绑着一个随身听,目前我只是脑袋不方便动弹,双手没有受到限制,因此自觉地伸出手拽下随身听,拿到眼前扫视一圈后摁下了播放键。
“你们好,‘暝天’的成员们,我们想和你们玩游戏。”竖锯经典的沙哑声音响起,“长久以来你们团结合作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将团队利益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但是,生命是无价的,如果完全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性命,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你们能否在这一次试炼中找到自己的生之意义呢?为团队而死还是为自己而活,取决于你们自己的选择。”
短暂的沉默后,我听到了竖锯老爷子的声音,他并没有用变声器,直接用原声说道:“好久不见,苏翎,”显然这一段录音中竖锯对话的对象是我,“我来和你玩个游戏。你不觉得平时自己说的话太多了吗?无论是你身边的队友,还是外面的观众读者早就对你的喋喋不休感到了厌倦。所以这一场试炼,我希望你能学会保持沉默。”
“哼哼,看惋惜!(哼哼,开玩笑!)”我不屑道,但我队友的表情让我明白竖锯这话说到他们心坎里面了。“歪!”我不爽地提醒道,“宝贝滚新!(不要被攻心)”
“你头部的装置是一个我特制的裂颚器,我给它取名为‘张口结舌’。裂颚器如何工作想必你很清楚,而这一款没有计时装置,只靠一个弹簧部件触发,”竖锯的声音还在继续,“当你将裂颚器从固定架构上取下时,你需要用你的牙狠狠咬住你嘴里的机括,稍有松劲弹簧便会舒展,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你就会变成一具没有下颚的尸体。一旦松口,再没有任何补救措施。所以,我建议你在这一场试炼中闭紧自己的嘴巴。”
“或者你也可以一直留在此处以固定裂颚器,让你的队友们去和我的门徒们一较高低,你自己在这讲单口相声直到试炼结束,这应该够你讲个爽了。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队友而闭嘴,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咔闼…”录音到此彻底结束。
“老子是主角,还是第一人称小说的主角,话不多点这本书一百章差不多就该完本了!”我在心里狡辩道。“老苏,你还是少说点吧…”孙杰摸了摸我那被固定在裂颚器中的脑袋,“抓紧交代后事吧,趁你还能逼逼赶快讲讲这场试炼我们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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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不清楚…”我郁闷地想道,“这段录音前半部分是‘电锯门’对我们‘暝天’的宣战,后半部分是竖锯介绍为我设计的游戏。我们五人,‘电锯门’也是五人,我猜想可能我们每个人都被设计了一款游戏,只要我们各自都能活着通过游戏应该就算打败了‘电锯门’。”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队友简单说了说,由于口齿不清,累了个半死他们也没明白我的意思“好像什么都没说…”孙杰翻了个白眼。“您要没什么事就闭嘴吧,咱们准备出发吧。”可徽研究了一会裂颚器后无耐道。如预料一般,在当前试炼中我们的实力再次被限制,与常人无异,完全没办法在保证我上下颚完整的前提下破坏掉竖锯精巧的装置。
我满怀期望地等了一会,但没有一个队友对我的金玉良言抱有惋惜之情,心说等出去以后我再好好跟你们说教!我咬住嘴里的铁片,双手各抓住一根铁管找好角度用力向后抽身,伴随啪唧一声我将裂颚器从金属框架中拔了出来。
“卧槽!”这裂颚器重的超乎我的预计,估计里面得是实心的。拔出瞬间的头重脚轻让我重心不稳向地面摔去,嘴上的劲差点就松了。好在刘为先眼疾手快扶住了我的脑袋,让我不至于试炼甫一开始就被爆头。
之前我还能支支吾吾说上两句话,现在不得不闭嘴,发不出一丝人能听懂的声音。而且由于头部超重我的行动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如果刘为先不在旁边扶着走路都会踉跄。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的脖子有了严重落枕的感觉。
“那我们出发?”龚苾霏看向我试探地问道。我别说回话了,就连点头都是奢侈,只能挥挥手表示同意。我们沿着洞穴走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面前出现了一堵人工垒起的厚实石墙,上面写着“深挖洞,广积粮”六个字。
“原来不是在矿洞里啊,”我思忖道,“这八成是一个上世纪和毛子翻脸时留下的防空洞。”石墙边有一扇合上的铁门,可徽小心翼翼地摸过去轻轻一拉,门没有上锁,径直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