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不会遇到不测。”

“小芷。”陈教授声音嘶哑，“你就是因为这个，这几天才一直躲在外面不肯进来？”

“您知道？”黎芷讶然。

“医生和护士都问我了，说外面站着的那个女孩是我什么人，我说那是我的外孙女。”

陈教授微笑道：“你在M国的时候已经开口喊我外婆了，现在可不能反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黎芷抿抿唇道：“对不起，我......”

“不要道歉，小芷。”

陈教授重复了一遍，“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换一个人处在你的位置上，他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她深深的看着黎芷的脸庞，“我很庆幸你是我的外孙女，也很庆幸你不像你的母亲。”

要是今天换做陶宁遇到这种事情，她和老陶现在估计都已经再世为人了。

黎芷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教授继续道：“你知道我和你外公今年多少岁了吗？”

“知道。”

陈教授点点头，“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两个早就应该退休了，是学校返聘我们才继续带学生。操劳了大半辈子，以后啊，我们也想多出去走走看看，尽情享受一下外面的世界，你觉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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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知道她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只能接话道：“都好。”

她顿了顿，“您要是想出去旅游散心，我可以安排人......”

陈教授摇摇头，“小芷，我这一辈子没什么遗憾，我跟老陶倾尽毕生心血研究的项目也已经完成了，是你帮我们完成了梦想，我很开心，真的。”

“至于这双手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狡黠的笑了笑，“早就想卸下身上的担子了，都是你外公一直坚持着不肯退下来，这下好了，总算是让我找到一个偷懒的机会了。”

黎芷眼睛有些酸，她垂下头。

陈教授隔着纱布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顶，语重心长的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芷，你以后遇见的事情不会比现在更少，所以你必须坚强起来。”

“好。”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还有一个弟弟？”

“是，他叫嘉木。”

“听你的意思，他也是个不错的孩子，那他愿意过来看看我和老头子吗？”

黎芷抬起头看向陈教授的脸庞，她正笑着看向她。

“听你说他学的是金融？正好我这有一些认识的教授，趁着现在我和你外公还能搭搭线，给你们小辈铺好路，以后也走的顺畅一些。”

“至于你嘛。”陈教授点了点她的头，“我现在可是帮不了你了，毕竟人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