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日在英武殿里,当着满朝诸公的面,既不点李忠义,也不点何必胜,也未曾点李成栋、翁之琪、何一德,唯独点了我宁宇!
我能说什么,只能给诸位赔个礼,道个歉,待真到了阎王殿,我来敲门!”
袁宗第举着酒碗,豪迈道:“区区阎王殿,咱们经历的还少了?!宁宇啊,你无需愧疚,我等这次并肩作战,不过生死而已,何惧!?”
高一功点头应是,郑重说道:“事急尔,国家危矣,我等男儿大丈夫,生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来,喝……”
海风呼呼,浪潮如山,一艘艘战船上,站满了汉军士卒。
这一次,有五千士卒将要远离陆地,前往那大海里,岛屿上,丛林里,高山间,与那红毛番好好理论一番!
这地,是否兵强马壮,便可占而据之,按照这个道理,是否彼可来,吾亦可往?!
“那亲切的人们啊,那是我的家乡……”一艘末尾的战船上,一个士卒现在船尾,目光不舍的看向陆地之处。
那里欢送的人群里,其实并没有亲人为他送行,他不过是想把眼前的一幕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他思念山西,思念夏县,思念妻儿,思念家门那棵老榆树。
他是吴大用,那个不情不愿,却抵不过征召令的新兵。
这年头可没时间给你训练一说,天子征召令下的急,只能让老兵带新兵,边打边练,练出来后就是老兵,就是精锐了!
练不出来嘛……
“唉,大用,别看了,都看不见了,还看……yue……”一个同乡的老兵拍了拍他肩膀,随即话到一半,晕船了!
吴大用倒是没有晕船反应,扭头看了下到:“刘哥,你不是老兵吗,咋还晕船咧?”
刘哥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俺们山西人能骑马,你见过有几个会行船的?!老兵?老兵就特么不准吐啊,有哪个憨子规定的不成……yue……”
“是啊,山西人能骑马,现在坐船去杀红毛番了咧,额觉得怪的很……”
“刘哥,你说红毛番是咋样滴咧,额还没见过咧……”
“俺也没见过……”刘哥回忆了一下,犹豫道:“不过俺听人说,跟俺们山西的驴差不多,不听话,用鞭子抽几下就老实滴很……”
“这样啊,那好滴很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