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此时此刻，若是有一支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赫图阿拉，如何是好啊！？”雅布兰提醒道。

“不可能！”尼堪摇了摇头，否定道:“辽阳未丢，海州、盖州也无斥候示警，他们能飞过来打赫图阿拉不成？”

雅布兰指了指南边，提醒道:“汉人有海军，可从海路登录辽东半岛，只要人数够多，一边北上，一边派人猎杀辽阳等城派出的斥候，足够遮蔽我等耳目了！”

“赫图阿拉有数万将士家眷，一旦被汉军攻破，后果很严重！”

“那能如何，我们不到一万人，在沈阳与汉军对峙已经分身乏力，如何可以再调兵马支援老寨？！

雅布兰，你也知道，沈阳乃大清故都，岂能轻弃？！”

“依我看，不如放弃沈阳，固守老寨，实在不行，我们就往深山老林里一钻，汉军还敢跟我们打丛林战不成？！”雅布兰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酒，说道。

“这里气候严寒，中原人哪能适应？必定不敢久待，等汉军退去，我等再杀出来，重新征服辽东！”

尼堪摇了摇头，不肯道:“说的容易，做可就难了，好日子过久了，谁还肯钻进林子里，天天狩猎？！

没有劫掠，没有利益，大清就散了，汉人只需要给几个官职，分些耕地，至少有一半人都会放下兵刃投汉！”

连汉人都还没有觉醒民族意识，就更别说只会弯弓劫掠的东虏了，事实上，东虏里，不知道有多少是建州女真本部了。

数十年前，东虏努尔哈赤征伐辽东时，吸收了不少西海、东海女真，加上北边黑龙江大兴安岭的索伦人！

可以说，在皇太极没有提出改金为满的口号前，大伙基本都是靠劫掠，暂时聚集在一起的马匪强盗集团。

此时这事刚刚过去没二十年，第一代人老死了，第二代人大多知道自己的根是西海女真或者东海女真的，没了劫掠利益分配，东虏人心散只是迟早的事。

两人各有各的道理，一时间，只能沉默相对，不禁为大清的将来担忧。

恰恰此时，从辽阳出发经历重重突围而来的信使，终于摇摇晃晃的来到沈阳城下，被斥候发现了。

“什么？！汉军真有后手！！”

尼堪失神落魄的坐倒在地，眼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