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中堂正好来到贾伯身旁,眼见贾伯话没说完又戛然而止,不由好奇追问道:“贾伯,您好像有心事吧?”
“还不是为他闺女?”帝江应声笑道:“不然的话,我们岂会在这里陪你小子闲聊。”
“此话怎讲?”龙中堂更加疑惑,急忙赔笑追问道:“前辈,晚辈从未见过贾伯家人,怎能与晚辈有所联系呢?”
“嗨!你不知道。”帝江脱口笑道:“宗儿就是……”
“啊!”龙中堂大吃一惊,一脸茫然地看看欲言又止的帝江,又看看满面怅然的贾伯,若有所悟道:“哦,原来,贾伯把宗儿收为义女了吧?”
“什么呀?”帝江不以为然地反驳一声,似乎不屑再做解释似的转而看向贾伯,语重心长地劝道:“眼看曲散人终,小贾老弟,何必再遮遮掩掩呢?你已死不瞑目,何必再让闺女……”
“八哥!”帝江话没说完,却被贾伯沉声喝断,愕然一怔,只见贾伯迅速端起酒杯,嘴角却连连努向亭外,轻声劝道:“喝酒喝酒。”
帝江顿时醒悟,正欲转身回望,只见范承宗已经端着托盘走进凉亭,轻轻盈盈地来到桌前,有条不紊地把托盘上的几碟小菜摆上桌面,顺势又把桌面上的残羹剩菜装进托盘。
帝江不由暗呼侥幸,急忙端起酒杯,故作平静地冲着贾伯举杯致意道:“来来来,咱哥俩走一个。”
说话声中,他像做贼心虚似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忙忙活活的范承宗。
范承宗把装着残羹剩菜的托盘放在凉亭边上的围栏上,又好像非常倦乏似的轻轻靠在帝江身后的木柱上,悠悠长长地呼出口气,轻声道:“八叔,我都听见了。”
“哦,好。”帝江悚然一惊,也不知范承宗此话何意,既不敢接茬,更不敢面对,却瞪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龙中堂,轻声喝道:“倒酒啊。”
“噢,是是是。”龙中堂陡然醒悟,急忙起身,拎起酒壶,依次给众人倒酒,却听范承宗异常平静道:“我怕没听清楚,想听您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