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寂静中,炎帝直起身来,强打精神,冲蛇皮等人吩咐道:“鼠刺,你们几个速把神台恭送神庙。”
“是,陛下。”
鼠刺和蛇皮等人尽管突遭猝变,却也有条不紊,应声而动,和来时一样,早有两人来在封巨面前,接过树桩,而其余几人也各行其是,匆匆收拾整理好树桩上的祭祀用品。
可是,当他们各自拿好自己该拿的东西时,却发现嫘祖捧在手中的黑石板无人接手——当初,这块黑石板,以及黑石板上的笔筒和笔筒中的蓍草,是由伯琴捧来的。
刹那间,十几双疑问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炎帝,无声询问——谁来代替伯琴?
炎帝微微一怔,暗自叹息中正欲迈步向前,却又心中一动,看向龙中堂,轻声道:“继儿,你来接替主祭吧。”
“我?”
龙中堂愕然一愣,心想:我啥也不懂,怎么接替?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一口回绝,只好嗫嚅道:“陛下,我……我不懂……”
“父亲,敖继是九黎人,怎能掌管神农氏主祭?”
龙中堂正在迟疑,朗朗声中,太子已大步走进院中,越过炎帝和龙中堂,径直来在嫘祖面前,恭恭敬敬地俯身一拜,旋即双手接过黑石板,似笑非笑道:“西陵氏,恭喜啊。”
“多谢太子殿下。”嫘祖随声致谢,虽觉太子似乎话中有话,却也无暇深究,故作不懂地谦辞道:“黄帝陛下吉人天相,虽然摆脱凶恶,却依然下落不明,也算不得有喜。”
“不是这个意思。”太子转身便走,却依然面含笑容,不无揶揄地小声说道:“敖正和计蒙正攻向泗水城,看来你们又要搬家喽……”
“罔儿!”炎帝看到太子及时赶来,又满面含笑地和嫘祖交谈,正自欣慰,忽见嫘祖神色一变,心中疑惑,急忙大声问道:“你嘀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