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以防万一,斜飞躲闪中,他疾速挥舞铃首刀,上护其首,下掩其身,把铃首刀挥舞的铃声叮叮,寒光闪闪,只见刀花团团,几乎不见人影。
可就在铃首刀挥舞的几乎密不透风水泼不进之时,他忽觉铃首刀好像碰到许许多多比蚕丝还要纤细许多的金丝银线似的,不仅使铃首刀挥舞的速度瞬间缓慢许多,而铃首刀清脆悦耳连绵不断的响铃声中,也同时传出阵阵斩断金属丝般的“铮铮”声。
甚至,不等他反应过来,陡觉脸上和身上好像被无数野蜂同时刺蛰似的,足有十几处甚至几十处猛然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感。
疼痛之中,他顿时惊骇至极——这杀气,似乎比水还要稀薄,比风还要细微,比寻常刀剑却又锋利许多,坚硬许多,可这丫头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怎能有如此阴险歹毒的法术呢?
可是,就在他心惊肉跳困兽犹斗之际,元始圣女冰冷的轻喝声再次传来:“混沌诀·化。”
闻听元始圣女忽然改了咒语,尽管他不知其意,却隐隐约约的惊悚若悟——方才是“混沌诀·散”,便把我的大鼓化为齑粉,杀气的余力也把拼命躲闪挥刀防御的我杀得遍体鳞伤。如今突然从“散”改成“化”,仅仅一字之差,似乎更加歹毒可怕,难道要把我融化吗?
一念至此,他心中陡然一寒,一股恐惧的阴冷之气从心底深处倏然冲上心尖,甚至不由自主地产生几分绝望——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吾命休矣!
刹那间,他万念俱灰,倏然停止疾飞,轻落在地,甚至连铃首刀的响铃声也戛然而止,面对凌空扑来的丝丝杀气,他不仅不遮不挡不躲不闪,反而抬头苦笑道:“你赢了,臭丫头,老汉技不如人,死而……”
可他话未说完,忽见眼前金光一闪,万千杀气瞬间消失不见,一声轻言细语的关切蓦地响在耳边:“牧正,伤势如何?”
“陛下!”
他惊呼一声,陡然精神大振,急忙顺声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满面关切地立在他与元始圣女之间。
此人腰细肩宽,约有八尺多高,头戴一顶金灿灿的盘丝软胄,上罩一件杏黄色绣花锦袍,一条紫红色绣花腰带紧紧系着一条宽硕肥大的土黄色灯笼裤,可裤腿脚下却露出半截深褐色的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