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听说兰桂芳要开告别戏棚演唱会了,就在后天七月十四号啊,你去不去?”
“我又不爱看戏,我不去。”
爱看戏的人这时动了动耳朵,他莫名转头看了一眼正夹菜吃的静之。
“诶,师父,你不是他的戏迷吗?你去不去啊?”
林九没说话,余光又默默瞥了静之一眼。
见师父不理人,秋生也不在意,他怼了怼静之胳膊说:
“你上回不是说你爱看戏吗?你去不去啊?”
上次说到看戏,她好像都快哭了。
秋生心想,她一定是爱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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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之放下碗,思索了一下,发现没什么要紧事,于是点点头说:
“没事的话,就去呗,反正看戏都是晚上看,不影响你们白天去找墓地就行。”
想到这,她看向她右侧的林九问:
“阿九,你去吗?”
林九还未回答,静之就想起他出门前的那一通犹豫,想说这会儿他还不适应与她单独相处,于是赶紧解释道:
“秋生和文才帮了我不少忙,我请他们一起去看戏,你……去吗?”
林九想去得不得了,这会儿看她这么说,他不禁点了点头答应。
刚点完头,似是觉得这个爱好有损他的威严,他轻咳了两声,端起碗挡住脸喝汤。
秋生和文才倒是高兴得不得了,从饭桌上,到一路上,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回到义庄后,她收拾好了东西,把额外打包的吃食送去给婴灵后,就拿着那长条形的盒子跟那个包裹,敲响了林九的书房门。
“阿九?我可以进来吗?”
七月十五快到了,林九一回来,就在书房忙着印冥钞。
毕竟,降尸除妖的单子不是常有的,义庄还有三个人要吃饭,所以他们平日里要兼做一些纸元宝,纸人,冥钞,这类祭拜要用的东西来卖一卖,维持一下日常生活开销。
听到她的声音,他莫名压了压嗓子,低沉地说: “进来。”
静之一推开门,就看到他书桌旁,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上一个巨大的滚筒,上头裹着纸,桌面上还有一些印好了的银票。
她有些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
“哇,四千万,数额这么大,要是真的就好喽!”
林九微微一笑说:
“再大,你也用不上。”
说到这个话题,他有些怅然。
静之挑挑眉说:“不怕,我现在有点小钱了,不慌!”
林九边整理着情绪,边拿着小刀将冥币仔细裁下,这才轻声问她:
“找我什么事?”
静之回过神,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放在桌上的空隙处,“送给你!”
刀锋一顿,林九转头看着那包裹跟盒子,将疑惑的眼神投向静之。
她挠了挠脸说:
“盒子里头是根狼毫笔,我看你的朱砂笔都画劈叉了,所以给你买了根新的。”
“至于那包裹……是件新衣服,我看颜色很衬你,就买了。”
像是怕他拒绝似的,她一溜烟小跑到门口,一脚跨出门框了,才回头说:
“都是小东西,没花多少钱,那衣服……后天看戏的时候,你可以穿着去呀。”
刚一说完话,她赶紧走出去,又把门给他关好,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林九放下刻刀,缓缓打开那盒子,一只棕色的毛笔静静地躺在里头,他轻轻拿起端详了许久,又默默放了回去。
这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呢,手帕不算的话。
林九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起来,那跳动的节奏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个静静放置在桌上的藏蓝色包裹所吸引。
他暗自思忖,她究竟明不明白…送一个男子衣服意味着什么?
这个念头如同一只顽皮的小兽,在他心底不停地抓挠着,让他心绪难宁。
终于,林九缓缓伸出手去,轻轻地解开包裹上的布结。
随着布结一点点松开,他的心情也愈发紧张起来。
当最后一层布料滑落,里面那件衣服完整地展现在他眼前时,他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件浅黄色的长袍,色泽柔和。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这件衣服,手指刚一触碰到它,便能感受到那柔软滑顺的质感。
如此细腻的料子,质量堪称上乘。
“没花多少钱”,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林九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
怎么可能没花多少钱,这样的好料子、这般精细的做工,又怎会便宜得了?
不过是她的一番花言巧语罢了。
一直以来,林九都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