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她打架时不是坐椅子上,就是坐流氓背上。
“那…没找大夫调理调理?”
“找过了,大夫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只能好生养着,所以我才找你来照顾他的嘛。”
“……哦。”静之恍然大悟,心里却又突然浮起一抹忧思,她是想早点回去没错,但不想阿风的前世,因病早早去世,那得多可怜。
“哦,对了,班主,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静之绞着盆里湿漉漉的帕子,硬着头皮说。
“你说。”
“我想……我想,你能不能先预支我第一个月的月钱,我有急用。”
见班主一脸疑惑,她又急急解释:“你放心,我签了契约的,绝对不会跑掉,我会好好照顾二娣的。”
不知为何,班主竟是松了口气,他本就对她有所歉疚,见她提出请求,他赶紧满口答应,又从那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静之:
“呐,给你。”
静之接过碎银有些懵逼。
这…是多少钱?
班主看她愣住,赶紧又掏了一块:
“怎么?二钱不够花?我再给你预支一个月的?”
静之当即回过神,却又疑惑问道:
“班主,你不是说第一个月工资减半吗,给我一钱就行。”
她把两块碎银都递了回去,班主摆了摆手:“不用,你留着,天色已晚,赶紧回去吧。”
说完,不等静之拒绝,他把手里的碎银及拎着的灯笼一并塞到静之手上,转身就朝已然黯淡寂静的戏台走去。
……
静之拇指和食指捏着灯笼提棍,展开其余三指看了看手心的两块碎银,不禁叹了口气。
收人钱财,就得好好帮人办事啊。
她手掌一合,快步跟在班主后面。
穿过前方暗下来的戏台子,一路撩过几个化妆间和换装间的布帘,她看到班主正站在一小床旁等她,小床左边莫名放着一块屏风。
说是小床,其实就是一块薄薄的木板,底下架着几条长椅,木板上铺着一层薄被,床头还有个长条布枕,枕面中心花色相比两侧较浅,可见用了许久又被洗过多次。
静之打量一圈,发现戏班里三四十人都是这样睡的,一排排的,早已躺定,有睡得快的,竟已开始打起呼噜。
她索性吹熄灯笼内蜡烛,将灯笼挂在门前挂钩上,这才放轻脚步朝班主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