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嘴巴微张,有些惊讶地点头:“竟这般巧。”
女店主插嘴:“看来还是京城的风水养人。”
他受不住这女店主灼灼的目光,提了行李就匆匆去了房间。
喊小二送来几桶热水洗尘,然后又随便用了些膳食。
北地的菜蔬讲究一个浓油赤酱,色泽和气味十分诱人,只是他吃得不大习惯。
在外不比在王府,早晨奉什么茶提神,夜里烧多热的水洗浴,午膳添几个碟子,衣裳熏什么香,一应吃穿用度都有侍从替他打理。
眼下只当是又要行军打仗,诸多事宜不再精细讲究,倒也没觉得哪儿不舒坦。
等他把自己打点得差不多,探了头朝外头一看,西边日头将将落下。
此时出去逛逛,既不酷热,天色也还光亮,于是便轻衣简行出了门去。
白日里日头大,他急着寻合适的住处,倒是没有太留意脚下这片地方。
这会儿闲庭信步地走出去一二里,才大概领略了些北地风情。
想来是冀州人都过分自谦,那堂中食客才说他们不比建康繁盛。
虽然他早知冀地为“天下腹心”,但还是亲眼见了才知此言不虚。
何来不比建康,让他看根本不让。
待天色一暗,街上灯火次第亮起,也是好端端一个锦绣北乡。
他这一逛就逛出去一个多时辰。
待再回客栈时,正是店里最热闹的时候。
小二忙得鞋底打着腿肚子,食客们索唤之声不绝于耳。
恍惚之中,他误以为自己还在建康。
女店主虽然忙得紧,但还是瞧见了他从外面回来,顺便也瞧见了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跑腿小厮。
那是他在城西金市上买的一些礼品,预备着明日去易家祖宅时拜谒所用。
虽不知此地的风俗礼节,只捡了又精又贵的买了些。
料想应该不会出错。
几家掌柜见他是个大主顾,都热情地遣了人替他将礼品送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