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堆上一脸笑:“殿下误会了,哪怕殿下不是为了救下官,下官也理应侍奉殿下。”
“因为本王是亲王……”
“也不全是啊……”
四下一片静谧。
司马瞻仿佛在等她的下句,可是易禾根本没准备说下去。
半晌她问了句:
“殿下,你现在就要想好,到底是今日醒,还是过几日再醒。”
司马瞻闻言,也收刚才的了心思,神色有些沉郁。
他明白易禾的意思。
王显虽算不得朝中重臣,但是威望丝毫不逊色他们。
除了三公之一的王太尉是他的堂叔父,他还有一众直系的族亲在建康为官。
先帝在世时,他本来也是京官,因与谢氏一党政见不合,谢家又十分强势。
因而自请来了吴州。
这些年过去,谢家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风光,想来他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想法。
皇兄也是看中了他有治世之才,所以才愿意继续重用。
这次吴州之行,其实就是两厢互相投以诚意的契机。
但王显的条件是将妹妹嫁入亲王府。
如此才可放心被皇兄驱使。
此事若不成,那就算他白来一趟。
意外受伤这件事,算是横生的枝节。
若他几个时辰就醒来,这个伤对王显来说就算不得什么负担。
但若是再严重些,王显理亏之下,兴许不再提让妹妹做王妃的条件。
毕竟亲王重伤,陛下搞不好要问他的死罪的。
即便死不了,建康的那些直亲也会因为此事备受夹磨。
所以,易禾提出来的这个策略,其实是可行的。
只是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易禾自然知道此时说这些不太适宜。
可是御医天亮就能到吴州。
再过两日,王显请来的吴郡名医也能到了。
不提前做好应对,想好说辞,届时一定会漏洞百出。
因而她耐心解释了一句:
“既然殿下的伤已经受了,何不让它再多些用处。”
司马瞻狠狠点了个头:“大人英明,都听大人的。”
易禾没有察觉出这句话他是咬着牙说的。
起身之前又替他拽了拽被角。
方才只给他喝了药,一直还没给他喂水。
想必他也该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