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嫔此刻方才认识到自己不该置喙此事,向皇上解释自己失言了。
但为时已晚,皇上对她猜疑的种子已经悄悄埋在了心里…
相比之下,如今年羹尧倒机敏的多。
经历凡此种种,好不容易撇清了自己的兵权与皇上的忌惮,才过了没多久安稳日子,汪景琪的事情他便有所耳闻了。
尽管他如今一向与华贵妃甚少私下来往过密,但此事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再三还是询问了她的看法。
华贵妃不同于瓜尔佳文鸳有上帝视角,她对前朝政事自然不能分析的过于透彻。
思虑一番之后,她还是对瓜尔佳文鸳提及了此事,让其参详个主意。
两人商讨了半个时辰,最终华贵妃决定派心腹传话与年羹尧,让他先行上奏折,以自己从前与汪景琪在西北有所接触为由请皇上降罪。
毕竟识人不清的罪名比结党营私、暗通款曲要小的太多了。
况且年羹尧若先行上书请罪也可打消几分皇上的忌惮,以免落个狂傲自大的把柄。
何况年羹尧曾有军功在,即便皇上心中难消猜疑与忌惮,但只要自己态度足够诚恳,让众人挑不出错来,皇上便不会过于苛责,毕竟皇上也要顾及世人悠悠众口。
果不其然,在年羹尧一番言辞恳切的请罪奏折后,皇上宣了他到勤政殿。
在一番话试探后,见年羹尧执意要请自己降罪,皇上则表示自己从不信关于他的任何流言蜚语。
年羹尧和皇上又一番‘极限拉扯’后,皇上同意了年羹尧如今旧疾频发,身子大不如前,力不从心,不能担任要职的请求。
下旨让年羹尧担任的正一品掌銮仪卫事大臣,降为正二品左翼前锋营统领。
圣旨一下,前朝后宫中不明真相之人皆悄悄议论,他们以为皇上终究还是因为汪景琪此事牵连了年羹尧。
但告一段落后,年家与华贵妃才算是落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只要能让皇上觉得年羹尧从无异心,从而减少对年家的猜忌,什么正一品、正二品的尊荣体面,华贵妃与年羹尧都不在乎。
毕竟,有什么能比得上家族性命更为要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