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事,不过你那位姓钱的大掌柜不是已经招揽了十来人吗?”
曹瀚海问道,略有沉吟。
“曹兄,你门中正经出师的子弟太难招揽,开明行此前雇来的人要么修为粗浅,要么身负伤残,而且人数也不够。”
洪范摇头道。
“我要的不是五人、十人,而是更多更稳定的劳动力。”
曹瀚海能听明白洪范的意思。
金磁门不是什么名门大派,招人不卡资质,只要来者能出二百两白银学资就能在指辛山修满七年,期满修不成的强制下山,修成的自选去留。
能凑出这昂贵学资的大都是小地主或富商人家的少爷,正常薪资对他们没有吸引力,而少数资质出众破格入门的穷苦子弟又无不身负众望,一旦武道有所成就必要归乡回镇,否则便如锦衣夜行。
所以洪范想要的是金磁门能够控制的在山门人。
“不瞒曹兄,我心头有一个名为‘实践学习’的合作计划。”
洪范低声蛊惑道。
“贵门有二三百门人,这些还未出师的弟子每日在指辛山磨砺武道,横竖是操铁炼金,何妨换个地方到开明行去,帮我补一补产能的缺口?”
“当然我有言在先,这忙绝对不是白帮;开明行会按工时支付‘补贴’——内视境一人一日一钱银子,贯通境一人一日五钱,如何?”
这计划简单明了,对洪范自然有益——补贴的价格比市场上聘用同修为武者低了三成。
曹瀚海同样心动。
开明行的工作没有生命危险,也确实能起到练习操铁手控制力的作用,尤其这补贴更加诱人——假设宗门与弟子五五分账,每日保持数十人的动态“实习”规模,一年就能有三、四千两净利,相当于现在金磁门年净收入的七成,非常可观。
曹瀚海一番心算,越琢磨越有味,甚至感觉洪范要得太少。
按这流动实习的模式金磁门不仅赚了钱,也不会损失对门下的控制力,几年后反而会对开明行起到积累巨大的影响力。
但洪范显然不在乎这一点。
在他眼里操铁手武者就是一台台活体机床甚至工业母机,是开明行的催化剂,能够将各产品线迅速带上正轨。
穿越三年余,洪范已从金海城的无名氏成长为在榜先天,若再过几年他反而拿捏不住一个西京二流门派,那不如金盆洗手回金海种田。
“此事和则两利,我没有意见。掌门今日也在门内,我待会去请示,想必他也不会有意见。”
曹瀚海如是说着,脸上却有难色。
“但我恐怕现在不是时机。”
“你也知道我们这类武道宗门颇多糜费,仅靠学资压根不够上下吃喝用度,是以门中与数家商行素有往来——我等提供武力庇护、上层关系,换取商行干股。”
“然而今年开春后事有不顺,之前新投的两笔茶叶与织锦生意都不得门路亏了不少,恰好总督新开路政,我便着力进取,拿了西京以北的官道翻修项目。”
他显出后悔神态。
“实封投状(招标)这种事,本来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可我们这边下的功夫多了,难免就让别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