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般冷清?”
洪范很是意外。
瑶河水量不小,西京冬日气温最低也只在零下十度,是故从来不会封冻。
“月初王承宣走了以后就这样了。”
吕云师回道。
“瑶河上每一百条船,少说有五十条是不纳‘过税’的。”
“以前有舟楫署各种遮掩,现在算是被靳子明拔了龟壳。”
他口中的“过税”就是关税,九州之间千钱课三十,若是经过淮阳国等国界还要高出数倍。
“倒是好魄力。”
洪范闻言,赞了一句。
西京之繁荣,可以说大半维系在瑶河航运之上。
要做到这一步,承担的各方压力可想而知。
“谁说不是?”
吕云师捡了块松糕嚼着。
“你可能还不晓得我们队三日前接的活。”
“在城北码头拿了伏波帮碧海堂堂主牛德全,诨号‘沉江铁’的那位。”
这人洪范倒是听说过——得钱庄草上飞口中的拜把子兄弟是也。
“他犯了什么事?”
他问道。
“说是事涉两年前一桩杀人案。”
袁雪松回道。
“人带回州部后,提刑按察司便火急火燎地要审。”
“但现在三日三夜过去,还是毫无所得,大概又是白费功夫了。”
他语气略有嘲弄。
“靳子明不急不行。”
吕云师咽下松糕,回道。
“州守衙门哪日没有递往神京的弹劾奏折?”
“单说我部,不光是简总司,听说连提督与佥事都有些意见了。”
他不由放低声音。
“上面自有上面的想法,不过咱们多个案子至少是多些武勋。”
洪范回道,有些幸灾乐祸。
对于黑帮之类的东西,他是半点好感都欠奉。
“正常来说是这个道理。”
吕云师承下洪范的话。
“可是靳公那边过来的事,牵连多,黑白也不那么分明……”
“难免有些替私人做事的感觉。”
他说着瞥了瞥嘴。
詹元子很是赞同。
“事不管是从哪边推来的,最后总该有个对错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