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詹元子这一通骂,蒋大少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伱,你逞口舌之利,算什么大丈夫?”
他额角青筋胀起,骂道。
歇了片刻,气都还未理顺,蒋文柏又组织言语。
“此事因吕家老三而起,你我素不相识,你无非是为他出头!”
“这样,你下来,我们再做过一场便是!”
碎铁二次出鞘。
詹元子却认真摇头。
“再做过一场又如何?”
他肃然下望。
“你赢了,你便对了?我输了,我便错了?”
简单一句话,没什么灵巧机锋,只是平白道理。
却把蒋文柏再度噎死。
洪范默然失笑,陡地回想起自己与詹元子的第一次见面——彼时将要切磋,后者也是这样直接认输。
原非慕强之人,胜负于他何加焉?
也就是这般人,能年近四十孑然一身,落到个“众叛亲离”境地,依然淡泊闲适。
“我修为远不如吕兄,与你一战必败无疑。”
詹元子继续说道。
“可你若执意要打,我奉陪便是。”
他说得光棍,将要跃下三楼,却被洪范按住肩膀。
后者已看清了蒋文柏眸中的狠色。
洪范拉开詹元子,单手扶栏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楼下之人。
“赤绶缇骑,金海洪范。”
这一回,他没有用在下、鄙人之类的谦辞。
“这位蒋公子既然辱骂掌武院,便是将我也骂在内了。”
“事已至此,不动手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比我这位兄弟能打些,你若不怕,不如换我来?”
他长笑激将。
“笑话,你说谁来就谁来?”
听到洪范的金海口音,蒋文柏越发不屑。
“现在绣球已在我手上,你,凭什么能与我一战?”
与生俱来的傲慢从吐字断句间流出。
“那就加点彩头如何?”
洪范即刻道。
“我赢了,你把绣球还给吕云师,再道个歉便可。”
“我输了,你那一席算我请。”
听了这话,许多世家子弟大笑。
“我那一席是品花会次好的位置,算上酒水,足足千两银!”
蒋文柏朗声鄙夷道。
“你请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