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的是吃饭。”
“练武的都是大饭量,还需充足肉食;此外为了方便做事,必须得养一匹好马……”
“吃穿用度一概算上,一年要小一百两。”
“这还没算上丹药。”
“咱们今日收到的洗髓丹,若在外头寻门路单买,一颗都是七十两往上,药效还管不到一旬。”
他叹了口气,说不下去。
洪范闻言了然。
对于有无武道资源下的修行速度对比,他最清楚不过。
武道高手要挣钱不难。
只是同为浑然境,灯红酒绿混日子是一种过法,精进修行则是另一种过法。
白嘉赐的武勋要积攒起来换武典,所以武道资源只能抠钱购买,也难怪生计艰难。
“其实小白家里还是有些余财的。”
武红绫替白嘉赐斟了杯酒,说道。
“可他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从前小白拜在门派下修行,家里省吃俭用供了多年的丹药。”
“现在他来西京当缇骑,是无论如何不愿意向家里伸手了……”
她话说一半,被部下打断。
“司业,凭白说这些作甚?”
白嘉赐面皮微红,胡乱摆手。
“那元子兄呢?”
洪范点头,又问道。
“有《天心感应篇》这样上至先天五合的家传武道,家声必然差不了吧?”
“我家在西京以东的詹县,确实是当地数得上的望族了。”
詹元子说道。
“但我还不如小白。”
“三十有七,也没有娶妻生子,每日就是写生作画,好多年前家父就因我‘不走正道’,不肯再见我。”
“现在差不多是个众叛亲离的处境,全靠偶尔开张卖几幅画,挣些银两。”
他苦笑起来,举杯相敬。
“可你现在都是缇骑了啊?”
洪范饮尽杯中酒,奇道。
“凉州赤绶缇骑,在令尊那里,这还不算走正道吗?”
“若是像小白这样谋武道,如意这样谋丹药,那自然算是正道。”
詹元子笑道。
“但我来缇骑,是想攒了武勋,换那支名叫‘挥毫饮’的第二品神兵。”
他说着目光出神、面露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