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昏暗中摸索攀爬了多久,我的手和腿早已血肉模糊,雨水从高处往下流,一个不小心踩滑,非跌落下去不可!
我不敢往下看,我有恐高症!
也不知道那只乌鸦怎么样了,不能抱太大期望,我记得以前书上说乌鸦在鸟类中算是智商高的了,难道就一只傻乌鸦被我遇见了?
算了,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没爬两步,半空中传来“呱呱”的叫声,我抬头一看,那只乌鸦嘴里叼着大力丸,正落在我眼前的台阶上。
“兄台,你回来了!”我喜不自胜道。
“让你久等了,我先去喝了点水,你的办法还真管用,这是你要的大力丸!”
我接过大力丸,那个高兴啊,仿佛身后躺着一个我满足不了的绝色美人。
“这东西别吃多了,伤身!”乌鸦提醒我。
“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不是男乌鸦啊!大家都是中年人,力不从心的事都差不多!”
我只得点点头:“莫道前路无知己,天涯谁人不识君啊!对了,兄台,你对黑白无常两位使者有了解吗?”
乌鸦点点头:“你算问对鸦了,小道消息都是我在阴阳两界传来传去的,兄弟俩有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
哟,我就爱听故事,于是我竖起耳朵:白无常名为谢必安,鬼称“七爷”,黑无常名为范无救,鬼称“八爷”,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
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之上,所以白无常有长长的红舌,谢范二人来到阎王殿后,阎王感其情深义重,遂封二人为黑白无常!
我不禁起身鼓掌:“太感人了!”
我想说但没敢,就这么死心眼吗?不对,是我狭隘了,在信义面前,命算什么!
“行了!”乌鸦叫了两声:“不和你聊了,接上级通知,有一个老头儿明晚就要去世了,我今晚得去他家宅子上叫上一晚上!”
说罢,它拍着湿漉漉的翅膀消失在了风雨中。
唉!兄台,人们唾弃你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我赶忙拆开我的大力丸,看着外包装“生精活血,久到离谱”八个大字,我一口气吞下三个。
爆发吧,小宇宙!
片刻之后,我浑身充满了力量,腰不酸腿不疼走路也有劲儿了,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却到了用药的时候了!
一鼓作气,我终于穿越风雨,一柱擎天之顶,一盏昏暗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照。
终于看见希望了!
我赶忙往上爬,很快便来到了望乡台入口。
望乡台是一整块平整的大石头,有三十平左右,四周没有任何防护,中间位置架着击鼓鸣冤的堂鼓,如果有什么告诉后人的,一定要穿防滑鞋,望乡台有坡度。
现在不是参观写旅游攻略的时候,我小心翼翼走到堂鼓面前,抽出堂鼓右侧的鼓槌,这才发现鼓槌竟是用人骨和骷髅头做的。
这阴曹地府啊,真是不把鬼当人看啊!
我举起鼓槌,对着堂鼓重重一击!
奇怪的是堂鼓并没有立马发出响声,而是不断、轻微的在呜呜作响,像是挨了一耳光在抽泣。
什么意思?是打算再挨一槌?
我不敢贸然行动,按七舅姥爷的说法,两鼓槌下去可是要传到阎王殿去的。
就在我一脸懵圈的时候,堂鼓突然震动了起来,我就觉得事有蹊跷,赶忙往地上一趴。
“咚!”
一阵巨响,犹如山崩地裂,冲击波震得我头皮发麻,脑袋嗡嗡作响,望乡台中间也出现一道裂纹。
而望乡台之下的冥界已是兵荒马乱,石头崩落、火焰沸腾、兴风作浪,牛鬼蛇神、魑魅魍魉惨烈地叫声交织在一起。
我也没想到,这堂鼓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哪里来的小鬼,竟敢如此放肆,还不跪下伏法!”
我一回头,眼前出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白身影,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黑身影,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