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新朝许漠安使个眼色,对方视而不见。他只能打哈哈:“伊曼出国这些年,酒量见长啊!”
他依稀记得当初同学聚会上,姚伊曼只小半杯就醉了,搂着许漠安的脖子非要他送回去。
没多久,他们就真在一起了。
“酒量见长,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姚伊曼苦笑。又给自己倒了杯,抬手又灌下去。
这话陈一新不好接,只听许漠安开口:“酒量见没见长,这只有你自己知道!”
他眼皮都没抬,却话中有话。
“漠安,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是怪我一开始耍心机硬要缠上你?还是怪我后来逼迫你,要你跟我一起出国?”姚伊曼的声音里,带了点哭腔。
“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但现在呢?为什么还要耍手段?”许漠安今晚第一次直视她。
“你说什么?”姚伊曼目光盈盈,委屈巴巴。
许漠安却不吃这套,眼带嘲讽:“植物人离婚案的事,是你捅给记者的吧?”
“好,漠安,今天我们索性就摊开来说。当年是我不对,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认了。我自罚三杯,”姚伊曼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举起酒杯,“原不原谅我,你说了算。”
三杯酒下肚,她咬唇说:“但你说什么离婚案,我压根不清楚。”
陈一新挠挠头,不敢插嘴。
许漠安轻轻晃动酒杯,并不想搭理。杯中的深红色液体,带着神秘的魅惑,旋转,上升,沾着杯壁又一点点下滑,最后归于平静。
姚伊曼看他悠哉哉的动作,怒气中烧,声音陡然升高:“漠安,你不想想,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我爱你吗?”
“知道有个词叫伪善吗?”许漠安把酒杯猛地拍在桌上,红酒溅出,染红了胸前一大片白色衬衣。他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开口,“用着卑劣的手段,打着善意的旗号?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我伪善?”姚伊曼勾起唇角,带点讥讽,“你以为那个女人很单纯吗?你知道那天,她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终于,许漠安侧头,斜斜睨着她,眼中的探究也隐匿在更深的淡漠中。